春妍抖如篩糠,嚇得眼淚大滴大滴往下掉:"奴婢只是為大姑娘不甘心,梁王殿下那樣的皇子對姑娘都是那般謙遜,他一個解元憑什么不拿正眼看姑娘!"
春桃打簾進來本是要同白卿說,京兆尹府已經遣人去請忠勇侯夫人問話了,誰知一進門就看到這副光景,忙用抹布收拾小幾上翻了的茶水。
白卿胸腔內怒氣翻騰:"滾出去!"
春妍哭著從上房出去,春桃讓人重新給她上了八寶茶,笑著勸她:"姑娘和春妍生氣不要緊,要是摔了這極品海棠凍石蕉葉茶杯,您最愛的一套茶具可就毀了。"
她壓下自己的怒火,重新拿起書本,翻了一頁:"派人悄悄盯著春妍,她的動靜隨時來稟……"
春桃面有不忍,應了一聲后,才打起精神說:"大姑娘,今兒個一早,二姑娘五個陪嫁丫頭的爹娘已經去京兆尹府認領了尸身。不到晌午,京兆尹府便派人去忠勇侯府詢問忠勇侯夫人將這幾個丫頭賣給了哪家人牙子。忠勇侯夫人半天攀扯不出,只能承認二姑娘那五個陪嫁丫頭照顧我們二姑娘不周,故命人將那幾個丫頭打死了。眼下京兆尹府的差役正堵在忠勇侯府門口,和忠勇侯府的護院僵持沒法拿人。"
"忠勇侯夫人的事情,自有京兆尹府頭疼,我們且看著就是了。"白卿道,"就是不知道這事兒,會不會耽誤明日秦朗搬出忠勇侯府。"
因著秦朗是奉旨搬出忠勇侯府,忠勇侯不好阻攔心中煩悶不已。
忠勇侯秦德昭費盡心機才在戶部領了一個戶部郎中差,好不容易在這大都城的勛貴中立住腳,這下誰都能拿他府上繼母和嫡子齟齬的事情來說上兩嘴,當真是騷得慌。
還好梁王派府上的參贊親自過來安撫他,許諾等南疆大事了結,定會向陛下進擢升他為戶部尚書,居要職,到時候看滿大都城的勛貴誰還敢瞧不起他!
酒樓里雅間內,喝多了的忠勇侯秦德昭想起遠在南疆的鎮(zhèn)國公府和鎮(zhèn)國公世子,倒了一杯酒舉杯向天:"國公爺,世子!別怪我……你們國公府功高震主,今上容不下你們,整個朝廷都容不下你們!我也只是聽命行事,欠你們的糧草輜重,我來世再……嗝……"
秦德昭打了個酒嗝,突然癡癡笑了起來:"來世,我怕是也還不起!"
說完,秦德昭仰頭將杯中烈酒仰頭灌下。
"侯爺!侯爺!府上出事了……"秦德昭的長隨推門而入,火急火燎道。
"慌慌張張成何體統(tǒng)!"秦德昭一肚子的火,重重擱下酒杯,凌厲的視線朝長隨看去,"不就是秦朗搬出候府,還有什么大事"
"不是的侯爺!京兆尹府的差役堵在咱們候府門口,要拿夫人!"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