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沙漠有多冷,白天就有多熱。
深一腳淺一腳地走了一早上,比在平地上走上一整天還要累。
"呼……不行了,休息下吧"歐震要求道。
"嗯。"
鄒似有些不愿意,勉為其難的點了點頭。
附近恰好有幾塊巨石,落下一片片陰影。
兩人各自挑了一塊,靠坐下來。
歐震擰開瓶裝水,十分珍惜地抿了一小口。
他閉上眼,重重地喘了幾口氣,心里面盤算著昨晚看到的情況。
鄒的包里,總共有四瓶水。
眼下他分到了一瓶,還剩三瓶。
二三十公里的路,其實不算很遙遠,按照目前的速度,傍晚時分應該就看見公路了。
所以,一切尚有余地。
歐震放下心,擦了擦臉上的汗,閉上眼。
另一邊,鄒解開一粒鈕扣,摸向腹部。
拿出來時,指尖染上了淡淡地紅色。
用沙子搓掉那層血跡,他又倒了一點水,洗干凈指尖。
從包里拿出一只盒子打開,里面的糕點已經碎成了渣。
他捻了一些放進嘴里,慢慢地咀嚼著。
香甜地滋味很快在口腔里蔓延,又順著喉嚨滑進了胃里。
甜食,果然能令人產生幸福感。
鄒勾起唇角,覺得腹部的傷口好像確實沒有那么疼了。
傍晚,他們第三次休息。
四周仍然是蒼茫一片,一望無際。
沒有公路,更別提任何建筑的影子。
瓶裝水空了兩個,肉干倒是還有不少,但沒人咽得下去。
歐震將手插進沙子深處,拔出來后捻了捻指頭,粗喘著說道:"確實不遠了,我們再走快點。"
天完全黑了,鄒舉起手里的電筒,照向遠方。
四周的景色和白天一樣,沒有任何變動,他們就像是在原地打轉一般。
他果斷關掉手電,不再浪費電池,提議道:"先找個地方休息,明早再說。"
雖然比起炎熱,夜晚似乎更加適合趕路。
但這種情況,并不適用于沙漠。
因為這里的野獸們,同樣喜歡在夜間行動。
兩個身上帶著血腥氣的人,相當于行走的誘餌。
歐震也明白這個道理,雖然心里很急,還是忍住躁動,表示了贊同。
今晚沒什么風沙,但也沒找到昨晚那種可以躲避的地方。
他們只能找了截爛木頭,作為遮擋物。
事到如今,歐震也算反應過來了,他干笑兩聲,道:"沒想到鄒老弟對這里的地形和氣候挺了解的,來過"
"這片沙漠沒有。"鄒搖搖頭,"否則早就該出去了。"
歐震在心里面暗道一句可別吹牛了,嘴上道:"二少真是見多識廣,佩服佩服。"
他笑了笑,又道:"其實當初我把我的總部建在附近,正是看中了這邊復雜的地形,我知道,有些蒼蠅一直在盯著我,可他們始終找不到證據,也根本抓不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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