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繞到路邊一戶住家的后門,抬手叩了叩。
里面的人很謹慎,隔著貓眼瞅了半天,才問道:誰啊
水能覆舟。茍子鑫給出暗語。
對方一聽,立刻拉開了門,熱情道:原來是殷老板的朋友,請進請進……
不是陳老板嗎
兩人相視一眼,均露出幾分疑惑,但并沒有表現出來。
我姓巴,你們叫我巴爺就好。
此人做完簡單的自我介紹后,接過手機。
盯著照片端詳了許久,眉頭皺成個川字。
怎么,連你也不認識茍子鑫有些急。
陳品清可是說了,這人算是當地的地頭蛇,連對方都不熟悉的地方,得有多偏啊。
巴爺沒回答他,而是扯著嗓子叫了聲什么。
沒一會兒,一個皮膚黝黑的人掀開簾子,走了進來。
兩個人湊到一起,對著照片,開始嘰里咕嚕。
當地話,茍子鑫完全不懂,只能兩眼一抹黑的站在那里,這種感覺,有點像是待宰的羔羊,他非常不喜歡。
他們知道那是哪里,但似乎不想去,皮膚黑的那個,一直在勸巴爺,別管閑事,千萬不要摻和。
壓低的女聲送入耳中,他一愣,轉過頭,驚訝地瞪著那張清冷的臉:你聽得懂
一點點吧。
一點點也很牛逼了好嗎,這么偏門的小語種!
童冉表面淡然,其實內心已經在小人跳舞了。
那個睡在隔壁床上,不愛干凈睡覺打呼說夢話還特別八卦小心眼的交換生,當初為了與對方交流,她被迫學了幾句,此時此刻,終于釋懷了。
這時,巴爺那邊已經討論完畢了。
果然,是為難的表情。
你們,一定要去嗎
是的,我最好的朋友在那邊,他現在有危險,就算下刀子,我也要去!茍子鑫堅定道。
男人的臉上不見了平時的玩世不恭,嚴肅又認真。
正事面前,他確實從來不含糊。
童冉凝望著,小心翼翼地收回視線,舔了舔干燥的唇瓣。
唉。巴爺輕嘆口氣,身邊人還想說什么,被他抬手阻止了,看在殷老板的份上,我會讓人送你們過去,但有兩點要求。
茍子鑫沒有迫不及待地答應,沉聲道:請說。
第一,我的人只送你們到路口,至于能不能進去,全看你們自己的本事,第二,在里面無論發什么事情,遇到什么人,都不可以把我交代出來。
沒問題,我……
童冉打斷道:等等,我能問一下,為什么嗎
因為,對方勢力很大,跟我們這邊都簽過協議,可以說,是井水不犯河水的關系,一旦打破平衡,后果不堪設想啊……
小皮卡搖搖晃晃地上了路,臨走前,童冉請巴爺幫忙找了一些藥品。
車斗里,兩人擠在一起,情緒都有些低沉。
待會兒你跟車回去,暫時住在巴爺那邊,等陳品清到了……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需要你幫我做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