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公寓,殷遲舟按下開關,客廳燈亮起,灑下一片溫暖。
可他知道,這都是虛假的暖意。
再多的裝飾和抱枕,都遠遠不如一道嬌俏的身影坐在沙發(fā)上。
她坐在那里,屋子里才有了溫度。
目光掠過茶幾,那里有一只微癟的酸奶盒,吸管尖被咬得很扁。
女孩有這樣的小習慣,尤其是想事情的時候,
不知道當時,她都在想些什么?
發(fā)現(xiàn)自己對霍擎產(chǎn)生了不一樣的感情,還是發(fā)現(xiàn)了他手臂上的抓痕,開始心生懷疑?
她肯定,很苦惱吧?
兩顆微尖的小虎牙咬合著,嫣紅的舌尖時不時伸出來,卷走溢出的酸奶,吞咽下去……
畫面仿佛就近在眼前,殷遲舟的呼吸頓時粗重起來。
他忍耐得太久了。
就連千方百計找理由落下的親吻,也只敢在節(jié)目里發(fā)生。
今晚,他是殷遲舟。
而小芝,也是清醒著的。
如果她真的留下……后果,恐怕不堪設想。
他閉上眼,深吸口氣,轉身進了淋浴間。
出來時,裹著一身的水汽,眉宇間的煩躁似乎淡了一些,漾著幾分慵懶,但依舊不滿足。
桌上那支寶藍色手機發(fā)出震響,是霍擎的。
殷遲舟輕咳兩聲,再開口時,儼然是另一種嗓音。
“怎么了?”
“霍爺,有位老熟人找上門了,您過來看看?”
他皺起眉,拿開手機又看了眼。
是孟慕山。
這種時候,對方?jīng)]老老實實找個地方縮上一段時間,居然還敢頻繁出現(xiàn)在他面前。
看來,是真的不怕他啊。
到底是不再畏懼霍擎這個名字,還是……
殷遲舟眼中滑過一絲冷然,語氣淡淡:“你自行處理吧。”
“那可不行霍爺。”孟慕山嘴里叼著煙,笑道,“這位身份特殊,咱們弟兄幾個可不敢招惹,最重要的是,她一口咬定,您是個冒牌貨,說您早就死了,怎么勸也沒用,霍爺,您還是親自來一趟吧?要不這人心惶惶的……”
后面的話,隱在了嘈雜的背景音樂里面。
半小時后,殷遲舟抵達,坐的是孟慕山的車。
那車差不多就在附近候著,前腳的后腳,一秒鐘都沒耽擱。
大門拉開,一屋子的人,見了他,紛紛起身。
“霍爺。”
“霍爺來了……”
他環(huán)顧了一圈,眼神有點冷。
這么短的時間,卻幾乎到齊了,看來今晚的事,是蓄謀已久。
“都讓開,讓我看看,到底是哪個不怕死的,敢冒充霍擎那個老畜生!”
隨著極為潑辣地一聲,一個女人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四十幾歲,風韻猶存,即使這把年紀,也是要什么有什么,不難想象年紀時多美艷。
女人踩著高筒靴,在距離七八步的地方停下,一雙鳳眼緊盯著殷遲舟打量。
“鵑姐,您別發(fā)脾氣,這里是……”
身后人試圖勸什么,被一把推開。
叫鵑姐的女人冷哼一聲,點燃一根女士煙夾在涂著蔻丹的指間:“你們霍爺?shù)睦夏锒伎赡苷J不出他,但我不一樣,就算他化成灰,我也不會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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