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遲舟心疼極了,他抿緊唇角,輕輕一拉握著的細腕,又一次將女孩打橫抱了起來,然后大步往里走去。
陳穎芝懵了,剛要抗拒,卻見對方突然伸手按了下墻上某個不起眼的按鈕。
隱形門開了,露出一道長長的旋轉樓梯,盤旋而下。
當樓梯盡頭的門徐徐敞開時,展現在她面前的,是一片截然不同的溫馨裝修。
這里,是殷遲舟的房子。
淚珠還掛在眼尾,心情如同坐過山車,起起又伏伏。
“你……你……”
殷遲舟將人放到沙發上,并給了對方一個柔軟的抱枕,繼而后退兩步,抬手揭開了臉上的面具。
還是那張爬滿疤痕的臉,卻擁有著她最熟悉的眉眼。
這雙溫潤的眼,伴隨著她的整個少女時光,隨意地一個笑,能令她躲在被子里臉紅半天。
“這些需要特殊藥水才能洗掉?!币筮t舟指著臉上的痕跡,解釋了句,接著沉了嗓音,認真道:“小芝,你沒有任何錯,都是我的錯,你也不是因為缺愛而多情,你只是……喜歡我而已?!?
“即使是這個年紀大你許多,還毀了容的‘我’,你還是會情不自禁的信任和……”
咚!
一只抱枕飛了過來,狠狠地砸在了殷遲舟的臉上。
早有心理準備的他苦笑了聲。
“你……你什么都知道?!”陳穎芝難以置信地瞪大眼。
原來,她的少女心思,她的苦苦掙扎,包括她對‘霍擎’這個人的情感起伏,對方全都看在眼里,卻……卻一直什么都不說。
見男人默認,她怒火中燒,抄起身邊的抱枕,又砸了過去。
對方也不躲,就這么站著任由她發脾氣。
直到一本書劃過殷遲舟的眉眼,留下一道淺淺地血痕,她才喘著氣,稍稍冷靜下來。
淚水隨之滾落,這回是氣的,還夾雜著濃重地羞恥。
“你……太欺負人了!你明明什么都知道……就那樣看著我……戲耍我很有趣嗎,???”
待女孩發泄得差不多了,殷遲舟才走了過去,蹲下身,與她平視:“我沒有在戲耍你,小芝,其實我沒有你以為的那么成熟,自信,我……也會害怕和擔心,我怕,你的喜歡,只是一時沖動。”
“我他……”陳穎芝氣笑了,差點飆臟話,她抖著嘴唇,自嘲道,“那我這沖動,也夠久的,敢問您還想再驗證多少年?你是要等我哪天跟別人結婚了才——”
溫熱氣息重重地壓在嘴唇上,將剩下的話堵在口中并推了回去。
這次,與之前的蜻蜓點水不同。
深入且來勢洶洶。
她是頭一次,如此真切地感受到從對方身上傳來的灼熱。
一吻畢,殷遲舟稍稍退開,他的胸膛隱隱起伏,眼底藏著洶涌的克制。
他知道,他的女孩看不懂。
否則,怕是要嚇壞了。
“我以為我可以,但……做不到?!彼謸徇^柔軟的發頂,溫柔的笑意中透著幾分只有自己才懂的苦澀。
陳穎芝的眼睛本來就有點紅了,此刻更是紅得像只小兔子。
她撇開頭,嘴很硬:“別以為你現在說這些話,我就能輕易地原諒你的所作所為,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說著,她站起身,大步走到門口:“我管你姓殷還是姓霍,從此往后,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互不干擾!”
次日,律師事務所。
“所以,你丟下那句話,然后就……走了?”姜海吟微訝道。
“錯!”陳穎芝雙手交叉胸前,昂起頭,“是雄赳赳氣昂昂,頭也不回地走了!”
“噗……”
“你笑什么!”陳大小姐一瞪眼,怒了,“我是說真的,我瞎了眼才喜歡那種人!一直覺得他脾氣好、三觀正,沒想到也是個玩陰謀詭計的,呸,老狐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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