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遲舟淡淡地投去一眼,那人本能地往后縮了下。
“禍從口出,習以為常,我作為長輩,今天要是不給他一個教訓,回頭在外面也這樣肆意地談論,早晚有一天,會被當事人知曉。”
“那你好好說就是了,何必……”
“說,有用嗎?”殷遲舟揚聲打斷,笑了笑,再次看向長桌盡頭的老人,“我這樣做,完全是為了殷家著想。”
殷承沒說話,但明顯地,沒有了最初的憤怒。
“各位慢用,我就先回房了。”
傭人上前,幫忙拉開椅子,殷遲舟扣好西裝中間的那粒鈕扣,轉身往樓上走去。
在他的身后,竊竊私語和嘈雜聲,此起彼伏。
“……分明是故意的,你就這樣容忍他嗎!”
殷夫人嘶聲力竭地囔著,這一突如其來的行為,顯然被認定為一種抗爭。
她怎么可能允許。
殷遲舟收回沒什么溫度的余光,反手關上房門。
這可真是誤會了,他根本沒興趣反抗和立威。
他只是生氣了而已。
厭惡別人用那種語氣和表情,討論他的小公主。
即使說話者,有著和自己無法割斷的血緣關系。
他現在很少動怒,但那些人要是真以為他改了性子,那可就大錯特錯了。
十分鐘后,頭頂澆上熱湯的小輩被送去了醫院。
燙傷是肯定的,但并不嚴重。
更多的,恐怕是驚嚇。
這件事,最后在殷承的威壓之下,不了了之。
家族利益,永遠排在最前面。
不過當然,只是暫時不追究。
殷遲舟在餐桌上的舉動,引起了殷承的警覺。
他這個私生子,似乎并不像他認為的那么懦弱無害。
或許,應該好好地查一查了。
當晚九點多,殷瑞風沒吃飽,打算出去覓食,出門前,被殷瑜婷叫住。
“怎么了二姐?”
“過來這邊說。”
殷瑜婷將對方拉到角落,看了看周圍沒人,恨鐵不成鋼道:“之前怎么跟你說的,這都多久了,還沒有任何進展?”
“什么……進展?”殷瑞風撓了撓頭,滿臉莫名。
殷二小姐差點氣死:“霍家,霍擎,你還沒牽上線?你最近到底在忙些什么啊!”
提到這事,殷瑞風也有點不高興,他沒好氣道:“我自然是早就去過了,找了各種理由,甚至搬出了爺爺的名號,可對方油鹽不進,半點面子不給,別說坐下來談一談,就連見一面都不愿意。”
“我能有什么辦法?我好歹也是殷家堂堂小少爺,總不能讓我低三下四的去討好對方吧?”
“再說了,今晚的事你也看見了,我要是真那樣做了,就算能跟霍先生搭上話,回頭也要被爺爺罵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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