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頓了兩秒,幽幽一嘆:“姜律師,清官難斷家務(wù)事啊。”
“……”道理她都懂,只是陳穎芝對于她來說,不是一般的親戚,沒辦法做到冷靜觀望,必要的時候幫一把。
她真心希望,女孩能得償所愿,余生幸福。
到底是不愿妻子在別人身上花費太多精力,鄒輕哼一聲,終是淡淡道:“放心吧,姓殷的能處理好。”
“他能處理什么啊,都自顧不暇了吧?”姜海吟不解。
“呵,就這次曝光的事來說,你有什么發(fā)現(xiàn)?”鄒主任循循善誘。
“我發(fā)現(xiàn)……應(yīng)該是殷遲舟出面保護(hù)了小芝,否則不管怎么說,這種情況下,女性通常處于劣勢,會遭到更多的非議,而現(xiàn)在博人眼球的部分,都指向了殷先生,小芝的身影反倒被弱化了。”
“嗯,分析得沒錯。”
得到律政界大佬的肯定,姜律還是很開心的。
開心過后,依然沒想明白其中的意思。
“你是想告訴我,殷遲舟手上其實有著不小的人脈和勢力?可他再怎么厲害,也不可能跟陳家去斗吧?”
“笨。”
“……”
姜律不開心了,拿起桌上的小鏡子,沖著對面那棟樓的窗戶晃了晃。
“呵……”
男人低笑的聲音傳來,顯然很樂意妻子對自己耍小脾氣,剛想說點什么,卻聽女人忽然道:“等等,內(nèi)線燈一直在閃,我都沒注意,前臺有人找我,過會兒再聊。”
咔嚓。
通話切斷。
鄒主任瞇起眼,嘖了聲。
早知道當(dāng)初,就應(yīng)該把她的辦公室設(shè)在自己的辦公室里面,一舉多得。
渾然不知自家老公占有欲又在陰暗游走的姜律接起內(nèi)線,歉然道:“不好意思,座機(jī)好像出了點小故障,剛看到提示燈。”
“姜律,有個男人找您,他說他姓殷。”
殷?
幾乎不用猜測,姜海吟猶豫了一下,道:“請他進(jìn)來吧。”
這是有什么重要的事,不能在電話里說?
殷遲舟走進(jìn)辦公室,小助理送上一杯熱茶后,掩門離開。
他沒有摘口罩,手握拳抵在唇邊輕咳了兩聲,道:“你好,姜律師。”
姜海吟微挑了下眉,有些意外。
如果是為了私事而來,沒必要叫得這么見外,如果不是,那還能是什么事……
下一刻,疑惑得到解答。
“我想委托你,與陳家進(jìn)行調(diào)解。”
“調(diào)解?”
“對,由于那則報道,最近網(wǎng)上傳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嚴(yán)重影響了陳穎芝小姐的聲譽(yù),我想聘請您,一起上門,與對方進(jìn)行溝通和商議,任何損失我都愿意賠償,陳家家大業(yè)大,我不想得罪他們,毀了到我以后的前程。”
“……”
饒是民事經(jīng)驗豐富的姜律,一時間也愣住了,完全不明白對方葫蘆里在賣什么藥。
最后,她鄭重拒絕,表示自己沒空。
恰巧這時,有其他當(dāng)事人上門,殷遲舟坐在椅子上愣了會兒,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沒再強(qiáng)求。
“好,謝謝。”
姜海吟目送著對方起身離開,皺起了眉。
中午,她去到對面,找自家老公。
兩人下午都有事,就沒想著出去,待在辦公室里一起吃便當(dāng)。
“來來來,這是你的……”茍子鑫拎著一堆餐盒過來分發(fā),遞給姜海吟時順口問道,“不是說最近有個案子很棘手嗎,今兒怎么有空過來?”
提到這事,姜海吟也很高興:“剛好有個公司也有這方面的牽扯,主動給我提供了一些資料,然后我就找到了突破口,目前基本上解決了,只等開庭。”
“哪家公司擱這兒學(xué)雷鋒呢,運氣真好啊……”茍少忽然察覺到什么,抬頭對上一道漠然地視線,話音一頓,立馬改口道,“哈哈,說錯了,是實力!姜律的成功絕非偶然,全憑實力!”
鄒不動聲色地收回目光,打開餐盒。
那姓殷的,還算守信。
姜海吟被夸得挺不好意思,把單點的雞腿推了過去:“茍律,你吃。”
“不了不了,給老鄒吧,我出去吃!”
茍少十分識時務(wù),根本不用驅(qū)趕,抱起自己那份,一溜煙跑了,把空間留給這對總愛在無形中撒狗糧的夫妻倆。
“茍律今年也不小了吧,還沒打算結(jié)婚?”
鄒瞥了妻子一眼,后者舔了舔唇瓣,喃喃道:“好吧,其實你本來也是不婚主義者,自然不覺得奇怪。”
兩人又閑聊了會兒,姜海吟喝了口湯,話題重新轉(zhuǎn)移到殷遲舟身上。
她把那會兒早上發(fā)生的事說了一遍,納悶道:“你說,他到底什么意思啊?當(dāng)真是害怕陳家會來找自己麻煩,想讓我從中斡旋調(diào)停?”
鄒執(zhí)筷的手一頓,屈指叩了叩桌面:“先吃飯。”
語氣里,透著明顯的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