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送你了,不用還我,別聽那些人胡說八道,你長得很漂亮……”大概覺得自己也有點胡說八道了,又改口道,“唔,至少腿很漂亮。”
童冉垂下眼,盯著自己寬松的褲腿。
“快點回家去吧,我也走了,拜拜。”
小胖子大步遠去,拐進了一個別墅區(qū)。
原來,他家就住在附近。
童冉?jīng)]把夾克衫帶回家,而是扔進了小區(qū)后門的垃圾桶。
因為她知道,一旦被嚴(yán)厲的父親看見,又將是一場腥風(fēng)血雨。
之后的時間里,她每天上下學(xué)的路上,都會看一眼那個別墅區(qū)。
大海撈針,但好在,對方足夠顯眼。
這份顯眼,一開始表現(xiàn)在體型上,后來漸漸地,男孩越來越瘦,越來越高,便成為了真正地焦點。
當(dāng)他背著書包,迎著微風(fēng)小跑起來時,連過路的大媽都忍不住回頭多看一眼。
后來,他身邊開始有女伴。
連衣裙,小短裙,黑絲襪……
她們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漂亮。
但男孩似乎不長情,隔三差五就會換人,不過分手的時候,女伴都是笑著離開的,臉上沒有淚,只有惋惜。
他的笑容還是那么的好看。
真誠,爽朗,熱情……
卻又是那么的薄情。
前一秒打電話給女友說分手,后一秒就興沖沖地去攙扶老奶奶過馬路。
連一點傷感和留念都沒有。
童冉時常在想,對方尋求的是什么。
后來,想通了。
他或許,只是樂于享受那份新鮮和熱烈。
他什么都不缺,自然不懂得珍惜。
而她,花了近十二年的時間來到他身邊,用自己僅有的,換取一個駐足。
童冉從沒想過自己會是一個特別,能誘得浪子從此以后眼中只有她。
她只知道,事在人為,對癥下藥。
如果實在教不會,那就只能……放棄了。
由于這個夢,童冉一整個晚上都睡得不太踏實。
天蒙蒙亮的時候,好不容易瞇了會兒,身體卻詭異地燥熱起來。
有一只很熟悉、很了解她的手,在胡作非為。
上上下下,忙得很。
“睡覺……”她皺著眉,咕噥一句推開那只手,翻了個身,側(cè)著睡。
誰知對方將死不要臉發(fā)揮到了極致,隨即貼近,一邊拱動,一邊含糊不清地說道:“你睡你的,我自己來。”
其實眼下的女人,有點不符合茍子鑫的審美。
惡劣的環(huán)境和長時間的日照,使得掌下的肌膚不復(fù)之前的白嫩和細膩。
他正在親吻的后脖頸,甚至有著明顯的分界線。
可他只愣了兩秒,就低下頭,繼續(xù)親得津津有味。
大概是真的餓了。
他內(nèi)心悲涼。
沒想到有一天,自己會如此的饑不擇食。
偏偏這個食物,居然還不樂意。
“我不打擾你,我輕輕的,天已經(jīng)亮了,我沒有違背承諾,你不能把我趕出去……”
“你喜歡什么,我給你買,一次就好,一次……嘶,你別亂踹……”
茍少使出渾身解數(shù),抱著人哄。
終于,把人給哄軟了。
像灘水一樣,蕩漾在自己懷里,任由他為所欲為……
九點十分。
茍子鑫神清氣爽地站在廚房里,把剛買來的早餐,一一倒進盤子里。
他身上還穿著昨晚的衣服,皺皺巴巴的有點像咸菜,加上那絢爛的顏色,剛剛出門時,收獲了不少驚疑的目光。
這一片是老小區(qū),住的全是阿公阿婆。
他并不在意那些善意或惡意的眼神,依舊是一副笑模樣,熱情地沖著眾人點過頭,一口氣跑進出租屋。
廚房很小,他身高腿長的往那兒一戳,笨手笨腳地樣子,十分滑稽。
童冉環(huán)抱著雙臂,斜靠在門口,望著這一幕,忍不住笑了起來。
“你笑什么?”茍少耳朵很好,立刻回頭質(zhì)問。
笑容瞬間消失,她波瀾不驚地說道:“你聽錯了。”
“……是嗎?”
沒留下來拌嘴,她轉(zhuǎn)身走向餐桌。
坐下來時,立刻感到一陣不適。
童冉咬了咬牙,默默腹誹。
這頭惡狼,像是素了幾百年似的,好不容易恢復(fù)過來的一點點體力,又成了負數(shù)。
看來,今天不宜出門,最起碼還要再躺上兩天。
她垂著頭,慢吞吞地吸著豆?jié){,坐在對面的男人仍在嘰嘰喳喳。
“你明明就是笑了,還不承認(rèn)。”
“喂我說,就你這性子,在那種團隊里怎么混的啊……”
“病人跟你叨叨半天,你半句話不說,會不會被投訴?”
“原來的醫(yī)院你不去了是吧?那你接下來打算做什么,在家休息?其實也挺好的,你看你這瘦的,跟個竹竿似的,風(fēng)一吹就能飛了,摸著都硌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