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冷靜一點,聽我說完。”茍子鑫沒有辯解,只快速分析道,“假如姚振不是真心幫你,而只是走個過場,那段楓和他的經(jīng)紀人就根本不會感到害怕。”
“如果不是因為足夠忌憚,完全不需要聘請我,來演那么一場戲。”
“多一個外人,這件事便多一分不定性。”
“他們冒著風險,主動讓我去接觸你們,就是為了誤導藏在暗處調查的姚記者,在清楚收買甚至威脅不成對方的前提下,只能用這種方法。”
“我并不是在相信姚振的一面之詞,而是相信事件的邏輯,你好好想想,真正的說謊的人,是誰?”
他把之前那則報道的復印件遞送過去,道:“段楓他很樂于看到你絕望的樣子,不是沒人站在你那邊,而是因為他顛倒是非黑白,蒙上了所有人的眼睛。”
報道后面,附帶著兩張精神鑒定報告。
章欣欣手指一下子收緊,攥住了紙張。
“調整好心態(tài),不要讓你自己,成為他們的把柄。”
這次,女孩的眼中終于浮起了敬意。
“我知道了……謝謝你,茍律師。”
當清晨第一縷陽光透過窗戶照進病房的時候,茍子鑫合上了筆電。
他去衛(wèi)生間洗了把臉,出來后打電話給一位同事。
“好,那就拜托了。”
掛掉電話,一回頭,童冉披著自己的外套,站在面前。
“待會兒,所里的一位女律師會過來,送章欣欣去報案。”
“嗯。”
“我不敢打包票,但勝率應該在八成。”
“嗯。”
茍子鑫挑了挑眉。
女人正好站在晨光里,一晚上也是幾乎沒怎么睡的狀態(tài),臉色瓷白,長發(fā)微亂,似乎還沒完全清醒,看上去有點遲鈍。
但很乖巧,也很可愛。
他不止一次用這個形容詞了。
明明之前,在他的心里,女伴只有漂亮和性感之分。
“要不請個假,回去再繼續(xù)睡會兒吧?”他忍不住提議道。
然后果不其然,收到了一個白眼。
倒不是那種冷冰冰的眼神,甚至有幾分嬌嗔的意味,撩撥得他恨不得再說幾句不著調的話,去招惹對方。
童冉看了眼墻上的掛鐘,道:“還有一個多小時就上班了,我去辦公室瞇會兒,你……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
心中陡然一跳,茍子鑫愣住了。
等人影消失在走廊盡頭,都快看不見了,他才回過神。
“嘖,剛剛……是在關心我嗎?”
鑫律所。
“沒被人關心過?”鄒合上文件夾,投去淡淡一眼。
毫不掩飾眼中的輕嗤和不以為然。
“那可不一樣。”茍子鑫喝了口咖啡,交疊著兩條長腿依靠在桌邊,忙里抽閑跟好友嘮嗑。
雖然對方從來不是一個很好的傾聽對象,但不妨礙他就是喜歡追著嘮。
鄒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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