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她開口,對方就又笑了起來:“完全是哄騙小孩子的話,對不對?呵呵……但沒關系啊,至少她剛去世的那幾年,每當我晚上睡不著覺的時候,就會來這個地方,看一看星空,也算是有個精神寄托。”
“所以人心情不好的時候,需要自我調節,如果一味地鉆牛角尖,很容易……出事的。”
男人轉過頭,漂亮的瞳孔在黑夜中灼灼發亮:“現在你有沒有感覺,稍微好一點?”
轟地一下,血液仿佛全部涌上了頭頂。
童冉不自覺地握緊雙手,指尖都在顫抖。
她努力壓下聲音里潑天地愛意,說著煞風景的話:“不愧是你,安慰女孩你真的很有一套,謝了。”
茍子鑫氣笑了:“你覺得我需要靠做這種事情來獲取她們的芳心嗎,我看上去像是什么很閑的人?還不是因為你——”
清凌凌的眼,一瞬不瞬地望著他。
后面半句話,忽然想不起來了。
也或者,他嘴里的話根本沒經過大腦,完全是脫口而出。
就如同今天晚上這一切。
他也說不清,自己為什么會突發奇想地來這么一出。
可能是……
“既然你不喜歡奢侈品,我就把這片星空分享給你吧,不管怎么樣,我們也算得上是朋友,希望你不要拒絕。”
這一晚,他們只是朋友。
沒有上床,沒有做任何親密的舉動,只是這么一起并肩坐著。
可童冉的內心,卻像是充滿了氣,鼓脹起來。
她仿佛快要飄到夜空中。
抬手,就能抓住自己想要的那顆星星。
“阿嚏——”
“茍主任,您這是……”
茍子鑫抬頭看了眼來人,忽地又連抽了兩張紙巾,捂住口鼻,再次打了個響亮的噴嚏。
“著涼了啊。”小杜不解道:“昨晚不是還挺暖和的么,專家都說了,氣溫開始回升。”
可專家沒說,山頂的氣溫和山腳下截然不同,加上他把外套硬脫給了童冉,一副老子很年輕,老子渾身熱血的模樣。
很顯然,耍帥的報應來了。
他吸了下鼻子,揉揉微紅的鼻尖,擺手:“沒事,過會兒就好了。”
“好像還挺嚴重的,估計待會兒好不了,要不您還是吃藥吧。”小杜建議道。
茍律立刻發出一聲不屑輕嗤:“就我這身體,還需要吃藥?”
到了下午,噴嚏是不打了,鼻子直接塞住了。
“茍律師,您看我這個案子,還有希望嗎?”
“雖然是有點難辦,但……”
“不好意思,我沒聽清,您說什么?”
“……”
茍子鑫握拳抵在唇邊,隔著口罩清了清嗓子,沙啞地吐出三個字:“我盡力。”
“好好好……”
送走當事人,鄒拿著文件夾走了進來,見他掀開口罩喝水的樣子,皺了皺眉:“甲流?”
“怎么可能,就單純地受了風寒而已。”
“為什么會吹到風?”
“……”
好友難得的追根究底,令他很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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