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自己沒參與過女人的大學時光,氣自己對她的喜好一無所知。
明明……兩人也算同居過一段時間。
茍子鑫一聲不吭,埋頭吃飯。
“我不太會說話,那時候……謝謝你們。”
聊了幾句,童冉察覺到對面人略為低落的情緒,雖然不知道緣由,她還是寬慰道:“其實我沒有很討厭吃芹菜,只是小時候有段時間吃得比較多而已。”
父親的服從性訓練,不允許她有任何挑食行為。
不得不說,似乎真的治好了。
但心理上那關(guān),始終過不去。
所以當自己能決定吃什么的時候,她自然會主動避開。
不過眼下情況不一樣,這道菜是茍子鑫點的。
只要想到這點,她便沒有任何排斥的感覺。
說著,童冉為表示自己沒有說謊,伸出筷子,準備去夾。
半路上,被人按住手腕。
“不喜歡,就不要勉強。”男人沒有嬉皮笑臉,表情里透著認真,“以后我會記住的。”
她愣住,好不容易寧靜的情緒再度翻涌起來,指尖蹭了好幾下手背,低低應道:“嗯。”
望著兩人的互動,唐安心中一個咯噔,頓時有點不是滋味。
他看得分明,童冉顯然在遷就對方。
這可不是一個好現(xiàn)象。
一頓飯,前后吃了四十幾分鐘,卻仿佛打了一場無聲的仗。
不過雙方你來我往,暫時只打了個平手。
回村委會的路上,三人并排走著,兩個男人開始聊天。
“茍先生跟著我們,怕是要覺得無趣了。”
“怎么會,從一開始我就是為了冉冉來的,只要能看到她,就會覺得滿心歡喜,其他風景根本不在我的視線內(nèi)。”
“茍先生很會說話啊,長得又這么一表人才,想必感情史非常豐富,不像我,之前的二三十年,都只顧著學習深造了,在這方面至今還是張白紙。”
“可能是個人能力問題吧,雖然我是法學院畢業(yè),還去國外讀了研,但的確沒影響我的女性緣,不過情感史豐富只是一種過去的經(jīng)歷,我認為它也可以是加分項,代表著我本人的魅力值,實際上沒談過什么戀愛并不一定是件好事,相反,在我所經(jīng)手的婚姻案件中,百分之二十的男性擁有過兩段及以上情史,百分之三十的有過一位前女友,百分之五十的,和現(xiàn)任妻子是初戀關(guān)系,可這完全毫不影響他們家暴,出軌,甚至用極致殘忍的方式殺害了唯一的愛情,所以,有時候沒有情史,足以說明問題。”
唐醫(yī)生:“……”
怎么不干脆指著鼻子罵呢?
童冉:“……”
她還是第一次聽對方如此義正辭地說出這么大一段話。
雖然沒怎么聽懂,但她能感覺得出,茍子鑫似乎不怎么喜歡唐安。
甚至可以說,是厭惡。
可他們之間,分明沒有任何對立的立場,先前,也沒有任何交集。
“咳,茍律……”
“叫我阿鑫。”某人立刻糾正。
“……”童冉叫不出口,她眼神飄忽了下,索性掠過,“你下午就別過去了,在房間里休息吧。”
“為什么?我保證不打擾你,還像上午那樣坐在旁邊……”
“難道你沒發(fā)現(xiàn)嗎。”她將人拉到一邊,低聲道,“好多人是為了你來的,她們會故意拉長看診時間,這樣將嚴重影響到其他那些真正患有疾病、身體不適的村民。”
茍子鑫輕哼一聲:“那好多人還是為了你來的呢,他們說著哪哪不舒服,其實只盯著你的臉看,還有那種夾著嗓子叫你姐姐的,現(xiàn)在的小年輕,惡不惡心,要不要臉!”
聽著這樣的話,童冉只感到有些奇怪,卻并不生氣,她耐著性子勸道:“總之,你不在應該會好很多,至于我這邊,過分的,我不會理睬他們的、”
茍子鑫雖然不樂意,但也明白自己太招桃花了,對著一眾小姑娘又冷不下臉,確實會給對方帶去許多不便。
“那好吧,我回去等你。”
目送著高大的背影離開,唐安不禁有種略勝一籌的感覺,但很快,他就想到一件事。
“小冉,醫(yī)院給分配的是標間,你跟茍先生……也睡一個房間?”
童冉看了對方一眼,沒有給予確切地回復,只道:“時間差不多了,村民們都在那邊等著,師兄,這種時候,還是不要談?wù)撍绞卤容^好。”
說完,抬腳往自己座位走去。
點到為止,她相信,唐安應該明白自己的意思了。
夕陽西下,夜幕逐漸降臨。
這次的義診,完美結(jié)束。
二院的醫(yī)生和護士們都相當負責,解疑解惑,用民眾能夠理解的語,給予了最恰當中肯的建議,有病的及時診治,沒病的注意養(yǎng)生。
其中,唐安、童冉等人,表現(xiàn)尤其出色,得到了村民們的一致好評和熱烈感謝。
盧主任作為領(lǐng)導之一,坐鎮(zhèn)指揮,聽著那一句句稱贊,臉上十分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