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怎么這么不小心。”
女人輕笑著,抽了張面紙要去擦,碰到腿根的時候被擋住。
“我自己來就好。”茍子鑫委婉地避開。
許微晴瞇了瞇眼,沒有強求:“好吧。”
她往后一仰,晃動著手里的杯子,一邊抿著酒,一邊睨著男人局促不安地動作,幾不可查地勾起唇角。
擦是擦不掉了,只能等著晾干。
好在酒吧里開了空調,加上頭頂的射燈,離開之前應該能消失。
茍子鑫盯著自己褲子上的那一塊痕跡,嘆了口氣。
這叫什么事啊,要是被熟人看到,還以為他怎么了呢。
他支起兩條長腿,盡量遮掩了下,笑道:“我們來聊聊開庭的流程吧,首先當事人陳述案件事實,出示證據并進行質證,然后進入雙方辯論,不過我并不打算進行到這一環節,經濟類案件,在證據確鑿的前提下,法官通常會偏向于……我們是占優勢的,不能給對方打同情牌的機會……”
原本,許微晴是漫不經心的。
她不是頭一次打官司,對于整個流程和注意事項,基本上是清楚的。
因此今晚之所以應邀,本質上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但聽著聽著,不禁認真了起來。
對方的思維模式和條理性,與她之前遇到的那些律師截然不同。
有一種不走尋常路的新鮮感。
看著對方侃侃而談的模樣,她心中的欣賞程度頓時加深了幾分,從最初的單純看中皮相,到此刻的志在必得。
能和這樣一位優秀的男人春風一度,也算是她獵艷榜上一個不小的成就點了。
啪,啪,啪。
許微晴抬手鼓掌,末了,舉杯過去:“看來,茍律胸有成竹了,那就祝你大獲全勝。”
茍子鑫也不謙虛,笑了笑,與之碰杯。
這時,全場燈光一變,光線暗了下來,只剩下幾束光,照在舞池里。
一首悠揚的歌曲響起,許微晴雙眼一亮:“是我最喜歡的曲子,茍先生,我能有幸邀請你跳一支舞嗎?”
說著,她已經放下酒杯站起了身,姿態優雅地伸出纖細的手臂。
茍子鑫自然是不想跳的,但人家女孩子都這樣了,他要是拒絕,無論從情理上還是客戶關系上,都有點說不過去。
只是跳個舞而已,又不是做對不起童冉的事。
他這么跟自己說,心里面坦然了許多。
“許小姐客氣,是我的榮幸才對。”
他跟著起身,做了個請的手勢。
通常這種慢節奏的歌,都是用來中場休息的。
男男女女們都去吧臺那邊喝東西去了,留下來的不多。
兩人顏值都比較高,滑進舞池后,立刻吸引了不少注目。
偏偏他們都是習慣這種場合的人,非但沒覺得不自在,表現欲反而更加旺盛起來。
燈光昏暗,藍調爵士樂在空氣中緩緩流淌。
慵懶的薩克斯像一層薄紗,輕輕覆蓋在舞池中央。
茍子鑫的手虛虛扶在許微晴腰側,保持著恰到好處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