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直接把李仲的骨頭都給叫酥了。
他瞥了眼數額,混沌的腦子霎時清醒了幾分,但這時候,又一聲嬌喚傳來。
“李總,這瓶酒我可是挑了好久的,我知道,再昂貴的酒您都喝過,但這一瓶不一樣,據說曾經招待過王室,并受到過王子殿下的親口贊譽,我私心認為,很適合您。”
高帽子一戴,背景再一描述,李仲頓時覺得屁股下方坐著的沙發像是變成了尊貴不凡的皇室寶座。
他尋思著自己也不是付不起,只是家中黃臉婆那邊,可能需要想個辦法隱瞞過去而已。
于是大筆一揮,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隨著最后一筆落下,唐忻仿佛聽見了鈔票掉進口袋的沙沙聲。
她收好單子,轉身擰開了酒瓶,徐徐注入高腳杯。
識酒,辨酒,品酒,倒酒……每個環節,她都有認真學習過。
加上天生麗質,就算最簡單的動作,做起來都比別人要來得賞心悅目。
李仲雙眼發亮,幾乎燃起了火星子,在接過酒杯的剎那,就想要撲過去——
“好了李總,酒給您滿上了,我也該走了,就不打擾您休息了,您請慢用。”
唐忻微微點了下頭,轉身往門口走去。
這一舉動來得突然,直接把李仲給搞蒙了。
直到對方拉開房門,才反應過來,倏地起身道:“你站住!”
唐忻不慌不忙地轉過身:“怎么了,您還有什么其他需求?”
中年人三兩步沖了過去,壓低嗓音怒道:“這就完了?你耍我呢是吧!”
她眨了眨水眸,滿臉無辜:“您什么意思啊,我聽不明白。”
“別裝傻了!你這個小婊子,明明——”
唐忻的臉色微微沉了下去,唇角的笑也不見了,她側過身,讓對方看清身后不遠處的攝像頭,輕聲道:“李總是個體面人,來滬市也是為了辦大事的,可千萬別一時沖動,影響了自己的仕途。”
說到這里,她借著自身的遮擋,抬起手攏了攏對方的睡袍,并撫平了領口的折痕。
慢條斯理地,不像是即將撕破臉的關系,倒像是帶著幾分無奈地惋惜。
李仲滿身的憤怒,因為這番動作,不由地平息下去。
不過那雙手,沒給他再次握住的機會,仿佛泥鰍般,滑離了伸過來的掌心。
“我送酒過來的事,大堂那邊的人都知道,要是接下來的時間里,我不現身,那您的房間里發生了什么,大家都會知道。”
“我送酒過來的事,大堂那邊的人都知道,要是接下來的時間里,我不現身,那您的房間里發生了什么,大家都會知道。”
“我是無所謂啊,只是以您的身份……”
李仲的滿腔熱血頓時冷卻下來,他竟有些感激對方的提醒。
“其實,李總的為人和氣質,我也是很欣賞的,只可惜……”美眸低垂,又微微抬起,系著小鉤子般打了個轉兒,“以后要是有機會,咱們再坐下來,好好的喝上一杯。”
丟下這句后,唐忻拉著小推車退到走廊上,雙手交疊于小腹,微笑道:“感謝您下榻錦繡盛世,祝您今夜好夢,晚安。”
目送著佳人遠去,李總是滿心痛惜。
他喪氣地回到房間里,坐在沙發上看著面前的兩盤子殘羹冷炙,外加一瓶貴得能買下一輛車的洋酒,隱約覺得被騙了,可回想著方才的情景,又生不起氣來。
最后只能一拍扶手,抄起酒瓶。
不管怎樣,這錢都花了,帶又帶不走,只能喝光它了。
旭日初升,生物鐘準時叫醒了鄒林臻。
酒店的健身房設施齊全,頂層甚至有高爾夫球場。
鍛煉過后,照例是八點,他下樓來到餐廳。
在非必要的時候,鄒林臻偏好安靜,通常來說,會選擇角落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