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楚景瀾道歉。
楚景瀾說道:“你不用跟我道歉,被我家里人聽到,還以為我欺負你。”
“你家里人真好,他們……是我見過最好的家人。剛才伯母和嫂子、姐姐都給我送禮物了,我怕她們懷疑,只能先收下。不過你放心,等我們離婚時,我會全都還給你的。”
“你也不用總是把離婚掛在嘴上,免得被他們聽到。”楚景瀾又提醒說。
梁清然點頭。
到了醫(yī)院后,梁清然下車。
她以為楚景瀾會離開。
畢竟她之前跟她說過,讓他去約會,不用特意送她。
他人好,非要送她過來。
但是送到后,肯定要離開去約會。
可是哪想到,楚景瀾也跟著一起下車。
“你怎么也下來了?不過去找她嗎?”梁清然問。
楚景瀾心想,我能去找誰?
但是,也不跟她解釋,說:“剛領(lǐng)證,我應(yīng)該上去看看。”
“其實不用……”
梁清然說。
楚景瀾又悶聲說道:“我爸交代的。”
說完,越過她往前走。
梁清然尷尬又內(nèi)疚。
想到他這么聽他爸爸的話,他爸爸交代的事情肯定要做到。
心里更覺得對不起他。
如果不是她,他又怎么可能做不喜歡的事情,還耽誤和心上人約會呢?
“姐,你總算回來了,爸爸……好像……不太好。”
梁清風(fēng)撲過來,撲到梁清然身上,緊緊地抱住她哽咽說。
梁清然一驚,連忙推開他問:“醫(yī)生說的嗎?”
梁清風(fēng)搖頭。
他自己感覺到的。
雖然他不是醫(yī)生,也只是個孩子。
但一直在爸爸身邊,對于爸爸的情況還是有感覺的。
總覺得爸爸現(xiàn)在的狀態(tài),不是很好。
所以他很害怕,害怕爸爸有事情,害怕姐姐也不在身邊。
“別怕,姐姐在呢,爸爸不會有事。這里有最好的醫(yī)生,一定能治好爸爸的病。”
梁清然彎下腰,撫摸著他的臉安慰。
梁清風(fēng)含著眼淚點頭。
其實他們都知道,爸爸的病治不好了。
現(xiàn)在也只是拖時間而已。
可是,他們都不愿意面對這個現(xiàn)實,只能不斷地在心里告誡自己。
爸爸一定會好的,肯定會好起來的。
才能繼續(xù)堅強地撐下去。
否則,真不知道還怎么活?
楚景瀾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岳父,其實根據(jù)他的經(jīng)驗,也知道他身體已經(jīng)不行了。
“我出去,一會回來。”
很快,楚景瀾對梁清然說。
梁清然點頭。
她以為楚景瀾要離開,說是會回來,肯定不會回來了。
不過,這對她來說并不重要。
她讓弟弟坐回去,又馬上拿著水盆接了溫水,給爸爸擦拭身體。
楚景瀾走出病房后,并沒有離開,而是去找醫(yī)生詢問梁國棟的情況。
“情況很不樂觀,可是他的親屬又是一個小姑娘,和一個小男孩,我們都不忍心告訴他們這個事實。”
醫(yī)生遺憾地說。
楚景瀾說:“我知道了,有什么情況可以跟我說,我也是他的家屬。”
醫(yī)生詫異地看著他。
楚景瀾解釋道:“我是他女婿。”
醫(yī)生更加驚訝,不過想到梁清然的樣子,再看看楚景瀾,又覺得男才女貌,在一起也是理所當(dāng)然。
于是,跟他說道:“今天晚上你也守在這里吧!多陪陪他們。”
楚景瀾明白他的意思,點了點頭。
梁清然給爸爸擦拭好后,看到楚景瀾又回來了。
驚訝地問:“你怎么又回來了?”
“我爸剛才給我打電話,說讓我今天晚上留在這里,陪著你們。”
楚景瀾不想讓她知道醫(yī)生的話,也不想讓她知道自己想留在這里,又拿父親做借口。
梁清然連忙說:“沒關(guān)系的,你走吧!我不會告訴他,你出去約會的事。”
“我是軍人,不能陽奉陰違。”
楚景瀾往椅子上一坐,腰背挺得筆直,倔強地說。
梁清然:“……”
這人,怎么還是個死腦筋?
這么倔強?
她當(dāng)著弟弟的面,不敢大聲說出來。
只能趁著弟弟去衛(wèi)生間的時候,壓低聲音小聲地跟他說:“你不用這么倔強的,偶爾陽奉陰違一下也沒關(guān)系。我知道,你們休假一次不容易。好不容易休假,如果再不能好好陪人家,人家女孩子會生氣的。”
“你沒資格說我。”楚景瀾說。
“什么?”
梁清然眨了眨眼睛,不解地看著他。
楚景瀾說:“你比我更倔強。”
梁清然:“……”
好心讓他離開,他反倒說起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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