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她最怕的是死亡。
她顫抖著,像只搖尾乞憐的狗:“放過我好不好,我是無辜的,我也是被騙的……”
“我不是有意冒頂你的身份,我醒來時就在草原了,是大哥……那不是我大哥,是那個男人告訴我,我是云青嫵!”
“我做的一切都是他,還有那個叫巫真的女人指使的。”
青嫵面無表情看著她:“是嗎?屠殺無辜人,將自己的養父養母剝皮制鼓,也是別人指使你干的?”
阿蘇娜想要否認,但對上青嫵的眼睛,她知道的話根本騙不了對方,她哀求道:
“那些都是胡人啊,他們殺死了那么多大雍的百姓,他們怎么死都是理所應當的啊……”
夜游噗笑出了聲:“還挺會給自己找理由的?!?
按人世間的世情來說,中原和草原交惡不斷,兩族之間常年彼此征伐。
戰場上殺的你來我往那都是正常的。
可不管是大雍,還是草原,底層百姓其實都是最無辜的。
而阿蘇娜恰恰好就是在草原上一個最普通,從未參于過戰爭的普通部落長大的。
她的養父養母自己吃苦受累,將最好的東西省下來,將她養大。
部落里的族人對她也是多有忍耐。
即便她最后被趕出去,也是因為她自己不安分,偷雞摸狗,挑唆族中青壯為她爭斗。
那群將她養大的草原人,并未對不起她。
而她,真真切切是個白眼狼。
“在陰司下面,可沒有大雍人和草原人之分?!?
夜游說著在鼻子前扇了扇:“好腌臜的靈魂,這臭味兒都能把鬼熏暈過去,真不知巫族從哪兒找來的這么臟的靈魂?!?
“糞池地獄。”青嫵的眼睛上下打量著阿蘇娜,掐了個指訣,又將阿蘇娜的魂魄從身體里拽出來了一些。
阿蘇娜痛苦的慘叫起來,隨著她被拽出,那些附著在她靈魂和肉身間的黑色絲線也變得清晰起來。
正是那些黑色絲線,將她的靈魂強行與這具肉身縫在了一起。
青嫵下手時很注意輕重,拉扯阿蘇娜的靈魂,會讓她感到痛苦,卻不會讓她真的受傷,自然也反噬不到云錚身上去。
只是隨著她靈魂顯影,那股臭氣就更遮掩不住了。
青嫵嫌棄的松開手,甩了甩指尖,面露嫌惡。
夜游捏著鼻子后退:“還真是一股屎味兒。”
“應該是陰司下的老鼠幫巫族挑選出的腌臜東西,精挑細選出來這么個玩意,為了惡心我,他們可真夠用心的。”
靈魂重新回歸身體,阿蘇娜痛苦的喘著氣,看青嫵的眼神再也蓋不住怨毒。
“我是無辜的你為什么不肯放過我?”阿蘇娜咬牙切齒:“要打要殺你敢不敢給我個痛快?”
阿蘇娜歇斯底里的喘著粗氣,恐懼壓迫的她瘋狂:“是不是不敢殺我?”
“哈哈哈……你肯定不敢殺我,之前在梅園你手下那賤女人明明可以輕而易舉殺了我,你卻攔下了她……”
“哈哈哈哈,你不敢殺我,你不敢……”
夜游看著她那囂張癲狂的樣子皺起了眉。
青嫵卻是平靜的用帕子擦著手,“放心,很快你會求著我殺了你?!?
她對夜游道:“就按照剛剛我將她靈魂拉出來的力度來,每隔半個時辰將她靈魂拽出來散散味。”
夜游笑瞇了眼:“好嘞,保證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阿蘇娜身體狂顫,眼神逐漸變得絕望。
青嫵從柴房內出來,看著飄在邊上那兩只惡鬼,夜游道:“這兩只鬼身上倒是沒沾殺孽,但恨怨太重,那個冒牌貨不死,他們想來也不愿進地府?!?
“那就讓他們守在柴房外吧,看著仇人受刑,也挺下飯的?!?
青嫵隨口就把這事兒定了。
“我要回一趟老家,”青嫵邊走邊與夜游說著:“人間的事你多盯著點。”
夜游點頭,想到一茬:“表妹夫要和你一起回娘家?”
青嫵嗯了聲。
夜游摩挲著下巴:“那人間朝堂怎么辦?你就是云青嫵這事兒怕是馬上就要傳的沸沸揚揚了?!?
“現在巫真逃了,云錚也到了咱們手上,那個老皇帝怕是要發瘋了吧。”
青嫵笑睨著他:“你能自由進出皇城,還收拾不了一只瘋狗?!?
“小夜子啊?!鼻鄫撑牧伺囊褂蔚募纾骸澳氵@段時間也辛苦了,準你吃個皇帝補補。”
夜游嘴角抽搐,我謝謝您哦。
您這賞賜,與直接往我嘴里塞屎有何區別?
“討厭啦死鬼~這種好東西我還是留給我家日游吧,他小小一只奶娃,他需要補~”
青嫵側目:呵,真是感天動地兄弟情,日游有你,真是鬼生有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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