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大巫神殿的法器,它叫做‘大辱’,它是精神攻擊的法器,可以起到一些反制的作用。”耶律月理見顧留白已經恢復正常,倒是松了一口氣,解釋道:“若是針對修士,它能夠影響精神,讓那修士覺得自己不斷被各種污穢語辱罵。”
“大巫神殿還有這樣的法器?”
顧留白瞬間覺得這鳥籠子極其順眼。
無論是江湖對決,還是殺場廝殺,兩軍交戰,罵陣可都是必不可少的一環。
黑沙瓦一戰中,許推背邊殺人邊罵,那叫罵聲可是精彩得很。
若是光殺人不罵,那許推背可也沒那個威勢。
自古以來,雙方大將在陣前展現語魅力,那可是都被記載在史書上的,尤其其中最頂尖的人物,可不只是罵得人惱羞成怒失了智,而是能夠直接罵得人氣得暴斃的。
可是像他這樣的劍師沖陣之后,專心廝殺,那就沒時間去想惡毒的罵人話了。
他要有個隨身帶著就能罵人的法器,那該多好?
“耶律月理,你這法器我能不能用的?能用的話,有機會能不能借我玩玩?”他問耶律月理的語氣都溫柔了很多。
“能是能,但一邊用劍,一邊用這法器,倒是做不到,精神類法器一般和真氣法門相沖的,要是聚精會神的施展精神法器,就不能再分神去提劍沖殺啦。”耶律月理回答的時候,語氣也透著說不出的興奮。她想到顧留白固然不能同時用劍和用這法器,但她有機會可以暗中和顧留白一起上戰場啊,顧留白對付哪個,她就專門用這法器幫他罵陣。
“那這就沒意思了啊。”顧留白頓時失望,他看著耶律月理神相提著的這大鳥籠子,又感到奇怪,“它怎么不罵人了?”
耶律月理道,“我現在控制得比較好,而且你動用了道門法門,它的精神力影響不到你了。”
顧留白點了點它,“再讓它罵我兩句試試?”
耶律月理沒有任何動作,但這鳥籠子卻果然籠門開合,罵道,“你這矮冬瓜,連爹娘都搞不清楚的野種貨色,還要找罵。你長得狗里狗氣不說,還他娘的賤。”
“我草!”
雖然明知道它是一個法器,但顧留白被這么一罵,還真的有種惱羞成怒的感覺。
顧留白決定等救六皇子這件事結束之后,好好和這鳥籠子比劃比劃,看看到底誰罵得過誰。
他轉頭看向河水之中透出的那張長滿利齒的巨口,此時這巨口咧得更大,它明明沒有身子,但是口中卻像是有深邃的通道通向幽冥,里面也都是密密麻麻的尖利牙齒。
“你這法器罵它也有用么?”
“有用處,黃天道的這種用秘法煉制的法器,相當于是用自己精神力造神,很損傷精神的,不過造成之后形成的陣神就厲害,不過正因為是修士的精神力割舍出來造出的陣神,底子里也就像是一個修士的殘魂。”耶律月理突然又緊張起來,“顧十五,小心,又來一尊陣神,你快用鬼洞子法門,我對付這個,抽不開手。”
轟!
她說話之間,載著她和顧留白的巨大骨魚驟然加速,直接如巨船朝著那滿是利齒的大嘴沖了過去。
與此同時,上空黑煙急速扭曲,形成無數細小的漩渦,里面出現許多幽藍色的光芒,就像是生出了無數雙眼睛。
顧留白突然就感到十分乏力。
虛弱至極。
不過耶律月理方才已經和他說過了各種精神攻伐手段,他也早有準備,鎮祟塔的氣機已經幾乎同時被他引動,乏力的感覺才剛剛出現,他的身后就已經出現了一座深紅色的巨塔。
這是鎮祟塔的神通顯化,它剛剛出現,整條大河都瞬間出現了變化,滔天的濁浪瞬間墜落,河面一下子平靜下來,上方的黑氣也不斷消散。
黑氣之中,呼啦啦墜落下來上千顆幽藍色的眼珠子。
顧留白此時乏力的感覺已經消失,他心念動間,這些眼珠子瞬間被鎮祟塔的氣機牽引,直接消失不見。
倒也神奇,這些眼珠子一被顧留白用鬼洞子法門鎮壓,他瞬間就感應到壇城之中多了一株粗壯的藤蔓,這株藤蔓上面就結了一顆果實,這果實就是一顆藍汪汪的大眼球。
這眼球還在打量周圍環境般四處張望,顧留白卻已經感覺到自己的精神力有所上漲,而且和肉身的感應明顯強了不少,此時在這精神法境之中,他都明顯感覺到了和自己肉身的聯系,那肉身給他的感覺,反倒像是這個法境外面掛著的一個大法器一樣。
他剛覺得神奇,耶律月理卻是有些羨慕,道:“顧十五,你的鎮物好厲害,我要是有這么厲害的鎮物,我施展鬼洞子法門起來,應該也能直接鎮壓這種級別的陣神了。”
聽著她這羨慕的勁,顧留白心中一動,道:“你用鬼洞子法門鎮壓邪物,是不是自身也能得很大好處?”
耶律月理猶豫起來。
這其實牽扯到大巫神殿的隱秘,是不能和外人說的,但她一想,自己遲早是顧留白的人,尤其在她的心里,她早就是顧留白的人啦,所以顧留白肯定不能算是外人。
這么一說服自己,她就點了點頭,道,“我們大巫神殿世代修的都是精神神通,從來都是和這種鬼鬼怪怪的東西打交道,我們這鬼洞子法門鎮壓邪祟之后,我們有個法門叫做萬鬼符,可以將這鎮壓的邪祟煉成兇煞,這也是除了精神神通之外,我唯一能夠用來打修士的手段了。鎮壓的邪祟越多,煉的兇煞越厲害,我這萬鬼符打出來,能糾纏的元氣就越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