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陌急匆匆地將楊開和水靈領(lǐng)著,走出了那片叢林,朝廢土的方向疾奔,似乎是怕自己的師傅又改變主意。
半日后,她的速度才漸漸緩和下來,輕輕地喘著氣,一臉無奈之色,望著楊開和水靈道:"你們呀……哎……"
"你師傅倒是有意思的很。"楊開呵呵一笑。
"師傅不是不分是非之人,他也很感激你們出手擊殺了那些人,所以才會放你們走的。"
"感激"楊開搖了搖頭,"我倒是沒看出來,他會放我們走,也是有自己的考慮。"
"什么考慮"紫陌訝然。
楊開微微笑著,伸手在手背上一劃,那里迅速出現(xiàn)一道傷口,鮮血涌出,楊開眼疾手快,在那傷口中,捏出一個小東西來。
"覓蹤蟲"紫陌面色大變,怔怔地望著楊開,忽然反應(yīng)過來:"是師傅在你身上種下的"
"你說呢"楊開反問,臉上一副戲謔的表情。
紫陌頓時不好意思起來。能神出鬼沒給楊開種下覓蹤蟲,也只有師傅才能做到了,而且這蟲子的檔次不低,一看就是師傅培養(yǎng)出來的。
"不用在意,你師傅這么做,一來確實(shí)是不想殺我們,畢竟我們算是為你們御蟲一脈出氣,而且我對你也有救命之恩。二來也是要留下些線索,以平息森羅殿殿主的怒火。"楊開分析起來,似乎是看穿了紫陌師傅心中的想法,一邊說著,一邊又將覓蹤蟲放回體內(nèi)。
"你……"紫陌傻眼,"你怎么又放回去了"
"我要是殺了它,你師傅如何跟森羅殿殿主交代"楊開笑了笑:"如果我沒猜錯,這蟲子可以定位我的位置吧"
"嗯,覓蹤蟲是雌雄雙生,種在你身上的是雌蟲,借助雄蟲便可以尋找到你。"紫陌輕輕點(diǎn)頭。
"那雄蟲,此刻應(yīng)該在森羅殿殿主的手上了。"
楊開三兩語,便已將眼下的局面剖析清楚,紫陌一臉佩服的神色。
"你不怕"紫陌凝視著楊開。
楊開搖了搖頭:"他敢來,我就要他有來無回。"
"真是夠猖狂。"
"不說這個,你們森羅殿到底什么情況"楊開終于按捺不住詢問起來。
之前裝傻不問,是不想卷入麻煩,如今已經(jīng)卷入了,自然要了解一下。
紫陌輕輕地吸了口氣道:"森羅殿是天狼唯一的一個超級勢力,但殿內(nèi)卻有五大支脈,像我們御蟲一脈便是其中一支,也是最弱小的一支。每隔十年,五大支脈都會各出一人,爭取下一任殿主的位置。這一任的殿主,便是剛才那個刑保的父親,刑宗。他也算是個人物,不過權(quán)利欲太重,眼看任期將滿,便動用了一些手段,拉攏征服其他四個支脈的支持。我?guī)煾覆辉敢馔讌f(xié),想要依祖訓(xùn)來辦。但受到了刑宗的打壓排擠,自一年前開始,我們御蟲一脈便被排擠出了森羅殿,進(jìn)入那片山林中生活。"
楊開輕輕點(diǎn)頭,有些了解森羅殿的局勢了。
御蟲一脈只有百來人,雖有超凡境高手坐鎮(zhèn),但面對森羅殿殿主的打壓排擠,恐怕也無法安生,逼不得已離開了宗門。
"盡管我們暫時離開了森羅殿,遠(yuǎn)離了是非的漩渦,可依然不得安寧,那個刑保隔三差五便會帶人來找麻煩,給我們施加壓力,想要我們妥協(xié)歸順?biāo)母赣H,但師傅一直沒有松口。"
"怪不得我剛來的時候,你會對我說出那番話。"楊開了然。
紫陌微微一笑:"我又不知道是你來了。我還以為這些年不見,你死在什么地方了呢。"
頓了頓,嘆息道:"情況就這樣了。"
楊開默然,沒太多表示,如果紫陌是大漢的武者,他還可以向其發(fā)出邀請,讓她去中都。但她是天狼的人,楊開就不方便說這話了,即便紫陌愿意去中都,她師傅也不會去的。
從他師傅不對刑宗妥協(xié)的態(tài)度來看,那老頭就是有些頑固的人,這樣的人,一般都不會愿意背井離鄉(xiāng),離開生養(yǎng)自己的土地。
人家宗門的事,楊開是不愿意插手的。不過如果人家惹上自己,楊開也不會手軟。
與此同時,森羅殿三十里外的那片叢林中。
一個一臉威嚴(yán),看起來只有四五十歲的大漢,忽然飛臨到這片上空。
目光顫抖地望著下方的一片肉末和血水,大漢的氣息紊亂起來,狂暴的真元兇猛迸發(fā),怒吼道:"流云,滾出來!"
"殿主,流云等候多時了。"紫陌的師傅詭異現(xiàn)身,淡淡招呼。
"刑保為誰所殺"刑宗怒喝,一身氣息浮沉不定,顯然是在爆發(fā)的邊緣,一臉不善地望著流云,一副自己若不滿意便要下殺手的模樣。
"兩個大漢的武者。"
"大漢的武者"刑宗暴怒,"大漢的武者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是不是你勾結(jié)了什么人,對我孩兒不利"
"殿主說笑,我若想動手,刑保早不知死了多少次。只是看在殿主的面子上,老夫才一直容忍他的放肆。"流云冷哼,也是絲毫不懼刑宗。
刑宗的怒火微微收斂了些,卻不肯善罷甘休,喝道:"到底怎么回事"
流云簡單地將之前發(fā)生的事講了一遍,隨后道:"老夫也沒想到那兩人說殺就殺,想要阻止已經(jīng)來不及了。"
"那他們現(xiàn)在何處"刑宗追問,"是不是已經(jīng)被你擒住,等我來發(fā)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