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夠忍受一時的孤獨,卻不能忍受永遠沒有情愛的生活。
作為一個過來人,曾臻當然深知一個男人生命中的需要。與其睜只眼閉只眼讓許一山在外面偷偷摸摸,不如干脆讓他放開手腳。
許一山與陳曉琪離了婚,兩個人至少在法律和道德上都不會出現問題。
這可能是最好的一個結果。
再說,她又何嘗沒聽到過關于許一山在外面的一些風風語。
在曾臻看來,許一山能有今天,不光是他本身優秀,更多的可能是一些不便說的機會。比如,王書記的女兒,曾經的懷華市副市長杜婉秋,不就被傳出與許一山曖昧過嗎?
曾臻是一個胸懷寬廣的女人。她這段時間想得很多,她知道將他們兩個綁在一起,誰都得不到幸福。她有一個強烈的感覺,她擔心女兒會受到傷害,盡管女兒現在就如木頭人一樣,對外界一無所知。
“聽我的。”曾臻嚴肅說道:“離了婚,對你有好處。”
她輕輕將手抽出來,看一眼許一山道:“起來,男人膝下有黃金。”
許一山不肯起來,道:“媽,你收回剛才的話,我就起來。”
曾臻嘆口氣道:“孩子,你傻啊。我是真為你好啊。”她控制不住感情,掩面而泣起來。
許一山腦海里靈光一閃,他站起了身,低聲說道:“媽,您放心。我一定會讓曉琪醒過來。你相信我。”
“這是不可能出現的奇跡。”曾臻冷冷說道。
許一山苦笑道:“媽,奇跡總會降臨在具有不舍追求的人身上的。”他嘿嘿地笑了起來,“媽,你知道朝亮市長嗎?他可是被醫生判了死刑的人。”
“你爹?”曾臻吃驚地看著他,凄然一笑道:“你真相信會有奇跡發生?朝亮市長的情況,難道就不會是誤診,然后被你爹瞎貓撞著死耗子治好了?”
許一山得意道:“媽,您還真別不信。我覺得我爹現在有半仙之道。曉琪的病,他應該拿得下來。”
曾臻搖了搖頭道:“一山,你醒醒吧。這是不可能的事。你要相信科學。”
“我相信科學啊,但我也相信會有奇跡發生。”
正說著,突然聽到輕輕的敲門聲。
兩個人愕然地對視一眼,心里都在想,“這個時候會有誰來敲門?”
在衡岳市的新家,許一山不愿意別人輕易上他家的門。過去陳曉琪還健康的時候他們就說過,陳曉琪是個相對喜歡清靜的人,她不希望外人來打擾她的生活。
許一山也在她面前做過保證,不論工作上的還是其他方面的事,他會拒絕任何一個人來他家。
以至于到現在,來他家的除了秘書秦光,就只有一個程子華了。
“媽,我去開門。”許一山一邊說,一邊出去開門。
門外站著一個戴鴨舌帽的人。帽檐將一張臉幾乎全部遮蓋住了。以至于許一山一時之間分辨不出站在門口的是男人還是女人。
“是我。”張曼突然將帽子脫下,看著驚愕的許一山,啟齒笑了起來。
許一山哭笑不得道:“張記者啊,你搞什么呀?神神秘秘的,想嚇人啊。”
張曼嫣然一笑道:“我不這樣打扮,別人就很容易找到我啊。”她警覺地往身后看了看,確信沒人后,才低聲道:“你不請我進去坐坐?”
家里突然多了一個女人,而且還是個漂亮的姑娘,這讓剛從陳曉琪房間出來的曾臻吃驚得瞪大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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