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太醫輕輕嘆息了口氣,不著痕跡地站起身來,往后退去了一步。
"南山夫人,看得出來,您現在的情況是越來越重了。"
"說實話,您身上這病實在是邪門,我研究了這么多年,都未曾研究半點頭緒出來。"
"也許當真如欽天監所,您是被人克的。"
"只可惜了,克您的人如今還在蹦噠著,南山夫人您就只能在此承受痛苦。"
南山夫人心頭再度悄然一震。
"許太醫,您不如再替我仔細看看我覺得我最近身體又有些奇怪了。"
許太醫則是淡漠的掃了一眼南山夫人。
眼神之中,透著說不出的復雜。
有幾分同情,又有幾分嘲諷。
但那情緒也是一眨眼之間迅速閃現而過。
許太醫裝模作樣的往前,好似再探查了些許。
他看到南山夫人如今的模樣比從前還要狼狽。
他甚至沒有仔細去探查一番。
就已經迅速隨口下了斷奪。
隨后語氣再又凝重起來。
"南山夫人,看來你要趕緊的處置掉克您的那個東西了。"
"你是說我的病癥越來越嚴重"南山夫人則是眉頭漸漸皺緊。
明明方才,在云知微隨手的一番治療之后。
她已經能看到陽光了。
她能感覺到身體的不適緩解了太多。
可是太醫卻好似什么都不曾察覺。
南山夫人奮力的轉過頭來,雙目死死地盯著那太醫。
這一刻,她完全不想錯過他臉上任何表情的變化。
太醫依舊如同從前那般,輕輕嘆了口氣,十分惋惜道。
"不錯,南山夫人,所以我想,您還是要盡快解決掉那個克星。"
太醫又再囑咐了幾句,隨后收拾起東西,已然想要離開了。
臨行之際,又再開口。
"南山夫人,欽天監推斷出來的鳳星移位,就只在這一個月的時間了。"
太醫的語氣一如從前那般幽深。
如果換做是從前,南山夫人早已焦灼起來。
可這一次,她的心底翻滾起了驚濤駭浪。
她垂下眼眸,遮掩住了眼底所有復雜的神緒。
良久說道,"我知道了。"
太醫很快離去。
這一整晚的折騰下來,天色已然大亮了。
哪怕是隔著一層黑色的紗簾,南山夫人也能依稀看到,外頭已經隱隱約約有了亮光。
南山夫人抬眸看著外頭,眸子之中涌動著復雜不明的情緒。
不知過了多久,她這才開口。
"來人,拉開簾子。"
她想檢測一下,到底云知微說的是真是假。
底下的侍從神色大驚。
自從有記憶以來,南山夫人從來不敢看那陽光分毫。
今日卻要拉開簾子
"拉!"
不等那人再考慮,南山夫人又一聲冰冷的話語襲來。
侍衛再也不敢怠慢,迅速前去拉開了黑色的簾子。
簾子被拉起,朝陽自外頭往內灌入。
南山夫人看著外頭的一切,眸子一點點的瞇起,眼底的光芒也瞬間變了。
她看到一縷陽光落在自己的身上。
她只感覺到一陣溫暖,其余再無其他異樣。
溫暖的氣息,蔓延至她的全身,卻讓她止不住感覺到的舒暢。
南山夫人聲音發啞,嘴唇顫動。
再也忍不住……口中輕輕喃喃出聲——
"蕭天臨,你騙我……你真的,一直在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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