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接受云九傾暫時不接受他的示好,拒絕當他的王妃,但如果云九傾早就有了愛人,那他便是有再多的愛和心意都沒用了。
說到此處,他的語間多多少少帶了一些試探之意。
云九傾對他的小心思毫無所覺,"衣服當然要穿,但我們的衣服沒這么繁瑣??!
不是你能不能先幫我弄一下,這風颼的只往脖子里鉆……"
云九傾冷得直跺腳。
謝辭淵見狀也顧不得許多了,紅著個臉上前,"給我吧,北荒這邊的衣服和北遼人的服裝有點像,是有點復雜的。"
里衣的帶子,外衣的腰帶,一點點弄好,順勢從馬背上拿下靴子放在云九傾腳邊,"衣服都換了,順便把鞋子也換了吧。
我看看他們有沒有帶梳子……"
小小的牛皮包像個倉庫似的,謝辭淵什么都想找出來,卻是什么都沒找到。
"這些人,自己糙慣了,連你也想帶歪。"
他嫌棄地拍了一下空空如也的袋子,心里已經(jīng)設想了無數(shù)種懲罰離相卿辦事不利的方法。
云九傾則淡定道:"無妨,這東西我有。"
她本就不會弄古代那種亂七八糟的發(fā)髻,好在流放途中女眷們頭上的簪子都被沒收了,大部分人都是用一根荊釵或者貼簪子挽發(fā),發(fā)髻自然散亂,云九傾隨便用布包著也就不顯另類了。
后來有了廉清漪和葉知秋后那二人便自覺地為云九傾挽發(fā)。
如今離了隊伍,又沒梳子,云九傾果斷從空間里拿了一個抓夾三兩下就把頭發(fā)挽到了腦后,根本就沒用到梳子。
反倒是謝辭淵,用云九傾貢獻的梳子梳了好久,把自己弄得整整齊齊的。
兩人重新上路時日暮已然西斜,好在謝辭淵熟悉善州城的防御,完全沒經(jīng)過有守衛(wèi)的地方,帶著云九傾輕而易舉地就混入了善州城里。
如謝辭淵所說,善州不是城,只是一個聚落而已。
她看到散落在各方,沒有任何規(guī)劃可的土木房子,中間還夾雜著材質(zhì)各異的帳篷。
地上零星散落著一些攤子在兜售風干肉、和材質(zhì)不明的雜糧餅以及一些認不出品種的干菜。
來來往往的行人有的牽著牛羊,有的兩手空空,在人群中肆意穿梭。
云九傾牽著手和謝辭淵行走在人群中,完全分不清楚哪里是街道,哪里是百姓的居住地。
一路都在荒無人煙的官道上趕路,忽然進入充滿人間煙火的地方,云九傾本就有點不習慣,善州城這惡劣的環(huán)境更是出乎她的意料。
陌生的環(huán)境讓她本能的依賴謝辭淵,在自己還沒意識到的時候手便抓住了謝辭淵的袖子,"這地方,真的有客棧嗎"
放目望去,四處都是又低又雜亂的土木房,中間胡亂地夾雜著一些帳篷,或者是隨意用木頭、土磚搭起來的窩棚,根本看不到像客棧的地方。
"你往那邊看。"
謝辭淵給她指了個方向,"善州城里所有的好地方都在那邊。"
云九傾順勢望去,就看到遠處隱隱約約有一些屋頂和旗幡若隱若現(xi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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