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邊還有事情,就不跟你多說了,墨景深,我們各安天涯吧。季暖說著就準備掛電話。
墨景深在她掛電話前一刻說道:離婚協(xié)議需要修改一部分,什么時候回來重新把字簽了,再跟我談各安天涯的事情。
電話那邊女人的聲音淺的很:我什么都不要,以前給你添了那么多的麻煩,現(xiàn)在既然到了告別的時候,總要把該還的都還了,你的所有投資我早已經(jīng)如數(shù)還了回去,至于其他的,謝謝你曾經(jīng)為我所做的鋪墊,以后我就是自己一個人在外打拼了,時間對我來說貴如金錢,所以沒什么事的話,我先去忙了。
墨景深:你的工作室已經(jīng)做的很好,不用太拼。
季暖有一會兒沒說話,停頓了片刻。
他聽見她在電話那頭的呼吸聲,夾帶著微涼的風(fēng)聲,很淺,也很低。
墨景深,我知道你還是你,始終都是你。
從一開始她就清楚的知道,他始終都是他,哪怕知道了她那些難以啟齒的十年往事,他也始終沒有離去,更也沒有死在那場車禍里。
墨景深沉默了片刻,輕飄飄的吐出兩個字:是么。
季暖用著仿佛曾經(jīng)在他身邊時一樣柔軟的聲音說:很晚了,就不打擾你了,再見。
墨景深:好。
電話頃刻就被掛斷。
一切歸于安靜。
……
季暖將簽過字的離婚協(xié)議寄到墨景深那里的第二天,御園被封閉,無人能進,所有傭人被一夜間遣散。
陳嫂得了一筆很豐厚的錢,她是墨家里的老傭人,按理說離開御園后應(yīng)該直接回墨家,但她實在愧對墨老爺子,怕老爺子知道他們離婚的消息時打擊太大,實在無法面對,更因為墨先生沒打算讓她再回墨宅去,所以打算回老家。
回老家之前,陳嫂去了墨暖工作室,當時季暖正在跟英國那邊來的人開會,會議結(jié)束出來時就看見陳嫂已經(jīng)在外邊等著了。
季暖親自接待了陳嫂,陳嫂卻連坐都沒有坐下,也沒有喝茶,只是看著穿著一身職業(yè)裝面色紅潤仿佛沒受一點情傷的季暖,看了很久才說:墨先生將御園封了,現(xiàn)在沒有人能進得去。
我知道,聽說了。
陳嫂本來以為自己只是過來看看季暖,畢竟回老家之后不知道以后還有沒有機會再見到她,可是看見季暖這樣平靜的神情,當下就紅了眼睛:那天夜里你和墨先生通過電話之后,墨先生直接就把手機砸了。
季暖沒說話。
那天夜里我們所有人都不敢從房間里出去,但是沒有人能睡得著,因為墨先生把御園里能看得見的所有的東西都砸了,第二天叫人將滿地的狼藉都收拾干凈,整個御園都空了,什么都沒了。
季暖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輕輕吹了吹杯子里的茶水,依舊沒有應(yīng)聲。
墨太太……
陳嫂,以后沒有墨太太了,還是叫我季xiao jie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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