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了……"闞正德的口齒清晰了不少。
白良才看看周圍的陳設,闞正德和自己是一路人,都是屬于暴發戶類型的,有了錢就要買大的別墅,裝修的要多土有多土,沒辦法,有錢人都是這個審美,因為這個審美最穩定,說到底還是錢最穩定。
"何必呢,你都這樣了,賺的錢也不少了,留在這房子里養老不好嗎"白良才嘆口氣,問道。
闞正德的臉色有些紅暈,這是被白良才的話氣的,你他娘的來搶我的財產,這話說的好像是為我好似的,我闞正德不要臉的程度已經夠沒有下限了,沒想到你比我還他媽的不要臉。
但是他沒發火,自己的體力是有限的,而且遠遠比不上白良才,所以,只能是能忍則忍,把有限的力氣用到該用的地方。
"我這個人,一輩子打打殺殺,壞事做了不少,但是唯獨不想這么窩窩囊囊的死,你要是真有那個本事,我愿意做袁老板,你就算是做成了劉老板,能善終嗎"闞正德說完這話,嘿嘿的笑起來,笑聲在這屋子里帶有些許的回音,顯得尤為滲人。
闞正德說的這話,白良才心里有數,也知道他說的是什么意思,心里不由得一沉。
"我這輩子到這里也差不多了,身體搞成這樣,生活質量是談不上了……袁橋,我感覺又尿褲子了,讓護工進來……"
于是,在這個很大的客廳里,在白良才的面前,闞正德毫無尊嚴的被護工掀開了蓋毯,蓋毯下的他穿的是尿不濕,因為他已經不能控制自己的大小便了。
護工為他更換尿不濕的時候,闞正德一直喋喋不休的說著他想說的話。
"你看,我這活著和死了也沒多大的差別,活到這個地步,不能吃肉喝酒,不能玩女人,你說我活的還有啥意思"闞正德嘿嘿笑道。
白良才一時語塞。
闞正德繼續說道:"但是你不一樣,你需要貴鹿集團為你們輸血,還想為他繼續攢政績,白總,相信我,你的利用價值沒那么大,他要真是有本事避免白江實業暴雷,就不會捏我這個軟柿子了,我就是想告訴你,我闞正德不是軟柿子,貴鹿集團一定會撐到白江實業暴雷的那一天,而你們要做的事,也會通過新聞媒體傳的沸沸揚揚,只要是他魏陽兵不怕被扣帽子,盡管來,我等著"。
白良才很是無語,雖然明知道這些話是闞正德在挑撥離間,可是他說的卻是事實,都是就事論事。
"本來你兒子是要擔任財政局長的,這樣一來……"
闞正德搖搖頭,說道:"你回去告訴他,我兒子的事不用他操心了,但是他要是敢動我兒子,他的很多事就保不住了,我這里還有一些不是謠的謠,真要是散播出去,辟謠可是很難的"。
白良才知道,這是闞正德的威脅,赤裸裸的威脅,而這些話自己都要向魏陽兵匯報。
說到底,他和魏陽兵是一體的,魏陽兵不能出任何事。
"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在規則內行事吧,你兒子和貴鹿集團沒關系,他可以置身事外,但是你不行,掃黑除惡指導組已經到東港了,你有個心理準備吧,闞總,我真是不想鬧到這一步,你要是想好了,及時通知我,我可以代為斡旋一下"。白良才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