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廷筠本來是想抓緊時間去思慕珠寶找楚瑜然的,沒想到受害者家屬到了,他連忙迎出去,一出辦公室就聽到了那陣撕心裂肺的哭聲。
再走近,給他的視覺沖擊很強烈,兩個女警察左右扶著一個五十來歲的中年婦女,她不說滿頭白發,但也是白了一大半,穿的特別樸素,就是一副老實本分的務農婦女的模樣。
“我的珍珍啊,到底是誰這么狠心???為什么就非要殺了她啊……我那么優秀的女兒……你死了讓媽媽還怎么活……”
哭喊到這里,她已經哽咽的說不出話了,兩個女警察都要拉不住她,剛去看過尸體,確認就是她女兒,已經昏厥過一次,現在醒來,又是那種悲痛。
“外省的。”這時一個同事過來對陸廷筠小聲的說道,“說是受害者一出生,她爸爸嫌棄是個閨女就跑了,就她媽一個人把她拉扯大的,受害者學品兼優,今年剛研究生畢業參加工作,跟她媽說要去外地出差,就再也沒回去,這不就……哎,也真是可憐?!?
當確認了死者是個年輕女性的時候,陸廷筠就覺得好惋惜,還那么年輕,聽同事這么說,心更是難受了,再看看這位可憐的母親,這就是一夜白頭吧?誰能受得了這個打擊?
女警察已經扶不住她,陸廷筠連忙上前扶過她,也只能是盡力的安慰:“阿姨,您節哀,我先扶您到休息室休息一下?!?
見到陸廷筠,她直接給他跪下來,很是哀求:“警察同志,求求你們一定要抓到兇手,我女兒死不瞑目,求求你們……還我女兒公道,還我女兒公道??!”
“阿姨,您別這樣,您快起來,這是我們的工作,我們一定會抓到兇手的。”陸廷筠忙將她扶起來,然后扶著她到了休息室,忙給她倒了杯水,她也沒去接。
現在哭也哭不動了,就眼神空洞的坐在那里,除了還能眨眼,真的像是死去了一樣。
“阿姨,我非常理解您的心情,我們也一定會抓到兇手。”
“珍珍……”她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前方,一邊流淚一邊自語著,“她從小就懂事,好小就會做飯了,學習好脾氣好,我什么都不用操心,她就一直跟我說啊,等她能賺錢了就接我大城市里住,終于參加工作了,找了一家外企,剛通過了實習期,月薪也高。
那天打電話跟我說她要去外地出差了,我還叮囑她,可一定注意安全,結果……我現在都不能相信,怎么會呢?我女兒性子那么好,不可能跟人結怨的,怎么就……你說怎么就……”
她說不出話了,陸廷筠也跟著沉默了。
雖然他從小跟他哥哥相依為命,他哥哥去世他受的打擊很大,但跟她的情況還是不同,從小母女兩個,終于把女兒養大成大,結果白發人送黑發人。
那種痛哪怕他經歷過,他都沒辦法那么真的感同身受。
陸廷筠又看了看時間,已經過去半個小時了,還有半個小時楚瑜然就會下班了,下班回了戰家他壓根就沒時間見她。
“阿姨。”陸廷筠很小心的說道,“我特別理解您的心情,我們也跟您保證一定會找到兇手,您看,我在警局附近給您找家酒店您先住下,放心,費用我出,案件有什么進展,隨時通知您行嗎?”
她是外省來的,在南城也沒地方住,在警局附近給她找家酒店應該是最合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