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知道,老爺子的身體,是之前多少年積攢下來的老毛病給拖垮了。
之前三年自己若是能夠堅持用靈泉水給老爺子調養,他身體應該早就康復了。
可這三年自己一走,靈泉水斷了,江鐸的心思全在自己身上,日日頹廢,家里的情況也肉眼可見的糟心,老爺子的情緒不好,病情也就日積月累的起了大勢,又拖垮了他。
接下來自己既然不會再離開了,就得制定個計劃,好好給這老爺子調補調補了。
跟老爺子聊了一會,見喬楠楠就木頭似的杵在一旁聽著,她側眸過去,笑了笑:喬小姐,爺爺和大伯來了,勞煩你幫忙泡壺茶來吧。
喬楠楠惱火,真把她當下人指使呢。
可自己名義上的確算是這家的保姆,不好拒絕。
她笑了笑:哎,我這不會看眼色的,家里來了人都忘了泡茶,爺爺、大伯,你們稍等啊,我這就去給你們泡茶。
明珠沒理喬楠楠,又看向江守誠,跟他聊了聊近況。
這一聊才知道,原來當年自己出事昏迷不醒后,江守誠這邊也發生了許多事情。
當時,江守誠剛去了大西北投入進了工作中,就接到了江守諾的電話,知道明珠出了事,他心里不好受,特地請假回來了。
當時看著江鐸那一蹶不振的樣子,他本是打算辭職,跟家里人一起抱團度過眼下的危機的。
結果在家里幫忙照顧了幾天孩子,兩個弟弟就怕他因為家里的事情,又被馮家纏上,招惹不必要的麻煩,催著讓他回去上班。
他思索良久,知道自己在家里其實并幫不了什么,不如在外面變強一些,成為家里的底氣,便答應了。
可這邊票都還沒買呢,他家兒子江振就出事了。
江振為了跟他舅舅要回那點錢,帶著老婆孩子在馮家死皮賴臉的住著。
結果那天,跟他表弟倆一不合打了起來。
兩個年輕人打架,都沒輕沒重的,他失手打斷了他表弟的一條腿,他舅舅氣懵了,直接揚要殺了他,狠狠捅了他一刀,在醫院里搶救了兩天,才醒了過來。
這事鬧到了公安局,他舅舅因為殺人未遂,被判了二十年的刑。
江振也同樣因為失手打斷了他表弟的腿,被他表弟揪著不放,所以身體養好后,被判了三年的刑。
馮巧珍她弟弟坐牢、侄子斷腿,她那老母親聯合侄子跟她勒索了一大筆錢,說好了只要賠了錢,就不告江振了,結果她前腳把錢給了人家,她那侄子后腳就把橋拆了。
馮巧珍沒有錢,也沒有工作能力賺不了錢,就管不了兒媳薛香了。
薛香當時懷著老二,又帶著老大,根本沒有工作能力,只能求到了公公江守誠這里。
江守誠可以狠下心不管自己那些糟心的兒女,可孫女天天來自己面前,哭唧唧的叫自己爺爺,他實在是不忍心不管,加上薛香肚子里還懷著江家的孫子,他最終只能支取了一部分工資,幫她們娘兒倆租了房子。
這一租不要緊,原本沒有地方住,去跟自家女兒擠宿舍的馮巧珍,也厚著臉皮,以要照顧兒媳和孫女的名義,搬了進去。
甚至于還把江守誠之后每個月寄來給孫女和孫子的錢,都給霸占了。
明珠聽罷蹙了蹙眉:大伯,您這是又跟那一家子攪和到一起了
那倒沒有,江守誠笑了笑:馮巧珍倒是有那個意思,這幾年,我每次回來探親,她都會帶著孩子們來找我,但我不可能再重蹈覆轍了,我只是每個月會以照顧孫子孫女的名義,給薛香匯30塊錢而已。
明珠笑著點了點頭,那還好,不枉費當年一家人這么幫他了。
那大伯您這次回來,是又休假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