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堅持住,慕深,救護車馬上就到了,馬上……”溫爾晚喃喃道,“就當是為了我,好不好?不要睡,撐一撐……”
她如此的害怕。
慕深好想抬手為她擦掉眼淚,可是他沒有力氣了。
他這只手,如果能夠保住,已經算不錯了……
溫爾晚抱著他,低頭貼著他的臉頰,只想和他緊緊相依。
“你為什么這么傻……為什么?蘇芙珊讓你自殘你就自殘!”
“你還直接把刀抽出來,你就不怕失血過多嗎?你的手還要不要了?”
“慕深,你給我聽好了,如果你要是變成了殘廢,我可是會嫌棄你的!聽到沒有!”
“你一定一定要好起來……”
慕深扯了扯嘴角,眼睛慢慢的再度閉上。
“晚晚……”他每個字都說得很吃力,很慢,“好好的,活著,活下去……”
說完,慕深閉上眼睛,手垂落下來。
“慕深——”
溫爾晚的聲音,穿透黑夜。
救護車呼嘯而來。
護士將慕深抬上了救護車,溫爾晚跟著上去:“我是他妻子,我是家屬!讓我跟隨!”
車門合上的那一刻,她看見了躺在地上的蘇芙珊。
還有,匆匆趕來的喬之臣。
溫爾晚松了口氣。
這現場就交給喬之臣來打理吧,有他在都會處理好的。
想著想著,她眼淚忽然又掉下來。
這些,都是慕深在來救她之前,都安排布置好了吧。
他一個人來見蘇芙珊,先減輕蘇芙珊的戒備心,其實暗中安排了保鏢,所以最后的關頭,才會有那么多的保鏢沖進來。
然后,他在里面面對危險,喬之臣在外面負責調度。
里應外合。
慕深的心思真是縝密啊,事無巨細,都安排妥當了。
“你明明完全可以自保,一點事情都沒有的,卻為了我……”
后面的話,溫爾晚說不下去。
魔鬼的愛戀,是折磨,卻也是無私的奉獻自己。
醫生簡單的給慕深的傷口消毒,止血,一團又一團帶血的棉花扔進了垃圾桶,看著觸目驚心。
到了醫院,醫生護士直接將慕深推進了手術室。
門咔嚓一聲重重關上。
溫爾晚雙腿一軟,跌坐在手術門口。
此時,天邊已經慢慢明朗起來。
天,快要亮了。
“慕深,你一定要沒事,你的手一定一定要保住……”
溫爾晚不停的祈求著。
“哎呀,你怎么在地上?”一名護士路過,將溫爾晚扶起來,又看見她身上的血,嚇了一大跳,“你這是哪里受傷了?這么多血?”
“不是我的血,是……”溫爾晚頓了頓,“是我丈夫的
她衣服上干涸的血跡,都是慕深身上的。
一個人怎么能流那么多的血啊……
“可是你也受傷了啊護士說,“你的臉,還有脖子……”
溫爾晚這才想起,蘇芙珊的刀也在她身上劃過。
她伸手摸了摸:“……小傷,不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