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羽皇的眼睛,冷冷地掃向軍醫。
"說,她到底什么情況"
軍醫眼底滿是惶恐,結結巴巴地回道:"殿……殿下息怒,小云姑娘她中毒頗深,已是無力回天了。"
"屬下醫術淺薄,無法為她解毒,望太子恕罪。"
軍醫話音一落,旁人圍觀的人群,頓時忍不住嗚咽哭泣起來,一時間四周都布滿了悲痛氣息。
潺月站在不遠處看著這一幕,她眉眼間閃過幾分嘲弄的笑意。
這個小云,倒是挺會收買人心的。
才不過短短幾日,這些人居然會為了她的死去而哭
不過是一個容貌丑陋,出自百姓之家的賤民,她有什么資格,讓這些人為她傷心
潺月緊緊地攥著拳頭,不過當她的眼睛,掃到云鸞那張死氣沉沉的臉頰時,她滿心的怨氣,剎那間消散無蹤。
這人都要死了,她還和她計較這些做什么。
她還真是被氣糊涂了。
她犯不著為一個死人再生悶氣。
那些人的啼哭聲,吵得梁羽皇腦仁疼。
他極為煩躁地出聲命令:"閑雜人等,全都退下去,沒孤的命令,不準靠近這里。"
那些人有些猶豫,躊躇著不想離開。
梁羽皇滿臉盡是戾氣,低聲吼了一聲:"滾,統統都滾。"
太子很少發火,所以眾人在面對他的雷霆之怒,紛紛都傻了,他們不敢再忤逆,紛紛轉身離去,不敢再靠近這里半步。
乘風看著梁羽皇這樣失態的模樣,他眼底掠過幾分擔憂。
他欲又止道:"殿下……你,你還好吧"
梁羽皇沒理會乘風,他只抬頭看向軍醫。
"你是不是,真的沒法子救她了"
軍醫的臉色煞白,豆粒大的汗珠,從他臉龐滑落下來:"這毒很猛烈,屬下無能為力。"
梁羽皇的眼皮都沒掀一下,直接冷酷無情地說了句:"既然你這樣無用,孤留你何用來人,將他拖下去,杖斃。"
軍醫嚇壞了,連忙跪地磕頭,請求太子息怒饒命。
梁羽皇的臉龐冰冷似霜,沒有半分波動,他扭頭看向還不行動的乘風。
"怎么沒聽到孤的吩咐"
乘風的身子不由得一顫,他蹙眉,試探性地想為軍醫求情:"殿下,軍醫是無辜的,你……你能不能不要遷怒。"
梁羽皇根本不為所動,他勾唇冷笑一聲:"怎么,你也想忤逆孤,也想和軍醫一起見閻王嗎"
乘風的脊背,幾乎都冒出了一層虛汗。
他不敢再替軍醫說情,當即便揮了揮手,讓人將軍醫給拖了下去。
梁羽皇的目光,緩緩地掃向跪在那里,一動不動的戴月。
"孤只給你一次機會,解藥在哪兒"
戴月抖著身體,緊緊地攥著拳頭,顫聲回道:"沒,沒有解藥。"
"奴婢既然給她下毒,就沒想著要獨活。"
她說罷,緩緩地抬頭,看向不遠處站著的潺月一眼。
而后,她勾唇嗤然一笑:"我家圣女,那么喜歡你,為你付出一切,你卻偏偏喜歡上,這樣普通的女子。我家圣女,日日夜夜為你牽腸掛肚,傷懷落淚,你卻沒有半分憐惜之情,故意與這小云眉來眼去,故意去刺傷我家圣女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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