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化妝品領域的這件事,我們藍蝶做出了讓步,甚至跟那個孔老大認了慫,事情就翻篇了;可這世間的規律,往往卻是退一步海闊天空的人少,而得寸進尺的人居多。
藍蝶的新廠區,還在如火如荼的進行著,每天上午和彩兒一起,到工地視察一番,倒也顯得輕松愜意;雖然我肚子里,還因為孔老大的霸道窩著火,不過有了彩兒的陪伴,有了如今還算平靜的生活,我倒也不至于天天冷著臉,該開心時,照舊一樣開心。
可總有些人,是不會讓我開心的,只因我退了一步,慫了一下。對方絕不會認為這是我的大度,相反地,他們反倒覺得我軟弱可欺,我膽小怕事;他們喜歡從慫人身上,找到自己變態的存在感。
我和彩兒還沒回辦公樓,大彪的保衛室里就傳來了電話:"陳總,有幫人要過來見您,到底要不要將他們放進來"
我一愣,皺了下眉問:"誰啊"
"一個叫什么‘gay’的假洋鬼子,他說您現在,一定特別想見他!"大彪嗓門粗壯地說。
"不是‘gay’,是gary!你們藍蝶的保安,還真是沒有文化。"電話那頭,隱約傳來了孔祥龍的聲音。
"他怎么找到這里來了跟大彪說不見,聽見那人說話,我就犯惡心!"彩兒直接摘掉安全帽,往桌上一拍說。
我想了一下,還是見見吧,畢竟我得知道,對方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于是我對著電話說:"放他們進來吧,讓他們在辦公樓下等我。"
掛掉電話后,蘇彩抬起高跟鞋,直接踢了我一下說:"你怎么這么欠啊,那孔祥龍跑來見咱們,能有什么好事要見你去見,我可受不了他那口肉麻的話,還有他那副假洋鬼子的做派。"
"哎喲,你之前還讓我多忍讓,怎么現在脾氣比我還急走吧,看看這只猴兒,能在咱面前耍什么把戲,當個樂子瞅瞅也不錯!"說完我就把她從桌前拉起來,朝著辦公樓的方向走。
往前走了不大一會兒,遠遠地,我就看到了這個孔公子的排場;一輛豐田霸道開路,后面跟著加長林肯,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藍蝶公司辦婚禮,請了婚慶的車隊呢。
那個孔祥龍更是招搖,好好的大衣不穿著,非要披在肩上,頭頂帶著英倫范的紳士帽,年紀輕輕手里就拄上了拐;一身騷氣的花格子西裝,大頭皮鞋擦得锃亮,正半靠在那輛黑色林肯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