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扯的太過用力,姚蔓的手指都被劃破,鮮血讓她的手指滑膩膩的,再也撕不動。
照片太多,多的仿佛怎么都撕不完。
可她還是咬著不停的撕。
孟鈞擇冷眼看著,說:"撕吧,這里撕完,我車上還有兩箱。"
姚蔓瞬間停住了動作。
她的心臟抽了抽,心口仿佛壓著一塊巨大的石頭,這塊石頭從來也沒有被挪開過,一直壓在她心上。
這么多年過去,時間并沒有撫平她心里的傷痛。
姚蔓抬手擦掉臉上的眼淚,扶著茶幾站了起來,低垂著眼簾看著孟鈞擇。
她唯一的兒子,傾注了所有心血的兒子。
十月懷胎,吃盡苦頭,拼死生下來的孩子。
有什么用
還不如一條狗。
就這樣僵持了半晌,姚蔓壓著嗓子,一字一句的說:"我知道你永遠也不會原諒我,我也不要你原諒,因為我不覺得自己有什么錯。就算我有,你也沒有資格來審判我。"
"我想我是太在乎你們了,在乎的忘記了我自己。你們可以一遍遍的往我心上扎刀子,我就要承受嗎"姚蔓的眼神變得鋒利,帶著深深的憎惡,"你這個變態,骯臟的東西,根本就不配當我的兒子,我也不要你這樣的兒子!"
說完這番話,大概還覺得不夠狠,姚蔓揚手狠狠一巴掌打在他的臉上。
姚蔓從未打過他,無論什么時候,她都是護短的。
再生氣,也都是壓在心里。
她一直都希望生活可以回歸正常,一切都能往好的方向發展。
但她現在算是發現了,永遠都不會好了,這一輩子都不會好。
有些事情,就像一顆爛瘡,好了壞,壞了好。深深扎根,無法根除。
溫雨濃很成功,成功的攪合了她的家,還有她的人生。
姚蔓用了全部的力氣。
孟鈞擇白皙的臉上,留下了她手上的血跡,很快皮膚泛起了一層紅。
姚蔓沒再說什么,奪門而走。
孟鈞擇耳邊嗡嗡作響,倒也不覺得特別疼。
他拿了手機,給助理打了電話,讓人跟著點姚蔓,別出什么事故。
隨即,他才起身,將地上的那些照片撿起來,重新放回袋子里。
……
由于,溫雨濃的事兒跟孟家關系很深。
加之這件事還擺到了公眾面前,孟鈺敬就有點坐立難安,夜不能寐。
現在溫家跟徐家的關系看起來比以往更近,而且這次的事件,可以說是他們一起把矛頭引到他們孟家頭上。
就徐家現在的情況,徐漢義還有什么話語權
還不都是徐晏清說了算。
但自打徐晏清出位之后,兩家人的關系就一落千丈,有了前面的種種,孟鈺敬對于徐家已經沒了信任。
他只怕,徐家先一步出手,把他們孟家給攪了。
現在這一出,在他看來就是有針對性的,并且針對性極強。
一個溫雨濃的生死,有什么值得拿出來查的還要放到臺面上去,讓全國人都看著。
這哪兒是在乎溫雨濃的事兒,這根本就是在考驗孟家,是否禁得起人扒皮。
孟鈺敬看著桌上的照片,是一張老照片,是四個人的合影。
照片的下面,是一個u盤,里面存了一些,他能夠自保的東西。
他沉吟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