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在了那層若隱若現的屏障之前,唯有尖銳刺耳的能量撕裂聲在持續。
但這種停滯只持續了短短一個呼吸的時間,隨著能量嘶鳴聲的驟變,邪神屏障在無名劍芒的壓制下開始劇烈收縮。
三里……
二里……
一里……
百丈……
云澈目光幽深,臉色輕微扭曲,用盡全身力量死死支撐,但邪神屏障依舊在快速收縮,轉眼間,已被壓制到堪堪幾十丈。
無名劍芒的力量在逐漸的減弱著,但依舊持續給予著云澈難以抗衡的重壓,邪神屏障收縮的速度越來越慢,但依舊被步步壓制。
終于,在被壓制到只有不到十丈時,邪神屏障的收縮終于停止,似是堪堪抵住了無名劍芒。但,邪神屏障在這時已是完全變形,隨之,一道蒼白裂痕在無形屏障上映現,一瞬間便如雷電般極速蔓延,覆滿大半個屏障。
云澈全身汗如雨下,身上幾乎每一塊肌肉都在不受控制的顫抖。
邪神屏障的持續,每一息都需要很大的消耗,何況如此極致的邪神屏障,到了此刻,他已知曉自己頻臨極限,邪神屏障,亦到了極限。
不行……
云澈目光逐漸陰狠,他猛一咬牙,身上忽現炎光,一簇火焰在邪神屏障上燃燒,迅速蔓延,將原本無色的邪神屏障化作一個火焰屏障。
火光之下,邪神屏障忽然崩裂,炸開一個無比巨大的金色火海,無名劍芒的力量也在同一個剎那完全爆發,封神臺大幅度崩裂,碎玉紛飛。
火光之中,云澈的身影如墜落的隕石般般極速倒飛出去,胸前的傷口完全崩裂,在空中再次灑下大片血雨。
砰?。?
云澈橫飛數十里,才狠狠砸在封神臺上,灑血的身體被高高彈起,繼續甩向后方。
而后方,便是封神臺的邊沿!
云澈被重創掃飛,就算沒死,沒有昏迷,在這種狀態下也根本不可能再借力。結果,已是注定。
就在所有人以為云澈下一個瞬間就會敗落封神臺時,云澈的身上忽然藍光射出,化作一道冰凰神影。神影冰翼招展,一股冰風暴掃下,將云澈高高卷起,遠遠甩回。
玄罡的釋放不需動用身體,不需動用玄力,而只需意念……這亦是玄罡最為強大的地方第一。
砰!
云澈重重砸回封神臺上,全身筋骨欲裂,痛苦不堪,冰凰幻神也直接被他收回,因為他所剩無幾的力量,已幾乎難以支撐。
他手掌按在胸前,將全身所有傷口強行冰封,雖然遍體痛苦不堪,但他的嘴角卻微微咧起……因為,君惜淚的第二劍,他終于擋了下來!
雖然幾乎耗盡了所有力量,雖然再受重創,但他成功的擋了下來!
"又……擋下來了……"
這個念想,如只有在夢境才會響起的虛緲之音,蕩動在所有人的心魂之間。
"不可思議。"水千珩微吸一口氣,低聲自語道:"這小子,到底還有多少底牌。"
水映月目光怔然,許久,她幽幽一嘆:"我……不是他的對手。"
"呃"水映痕驚疑道:"二妹你說什么"
"我不是他的對手。"同樣的一句話,水映月再次出口時,已是平靜了許多:"至少,剛才那一劍,我就算傾盡全力,也絕無可能接下。"
水千珩側目,卻沒有說話。
"啊……"水映痕愣了好一會兒。
"也就是說,君惜淚就算一開始沒有中云澈的‘暗算’,她也不會是云澈的對手。云澈如此做,一為泄憤,二為隱藏實力。"水映月微微抬首:"他的目標,不是君惜淚,不是我……而是洛長生!"
云澈消失三日后再次出現,陡然暴漲的實力可謂震驚了整個東神域。
而這……云澈居然還是有所隱藏!
觀戰席上下,東神域各處,他們定定的看著遍體染血的云澈,他雖全身重創,癱倒在地,似乎連站起都已頗為艱難,但,沒有一個人暗笑他狼狽,沒有一道目光帶著哪怕一丁點的低視……就連一種星界界王,內心都無法控制的起伏不休。
從封神之戰開始到現在,他從被質疑,被嗤笑,被視為恥辱,再到一鳴驚人,驚艷全場,又撼動了整個東神域……他每次踏上封神臺,都會帶來不同的震撼,都會讓他們不得不重新估量……
到了今天,已不是"震撼"二字所能詮釋。
那些活了幾千年,幾萬年的絕世強者,他們一生見過何其之多的天縱奇才,或許有多個"君惜淚",多個"洛長生",但絕無第二個"云澈"!
云澈手臂撐地,調整著呼吸,他剛要站起,忽然全身一僵,猛地抬頭。
視線的遠處,她看到君惜淚黑發飄揚,目光渙散,生命氣息變得如弱柳般嬌弱,但,手中無名劍卻是緩緩舉起,再次凝聚起讓風云都為之變色的劍威。
云澈臉色驟緊,瞳孔縮起……
難道她……還能揮出第三劍!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