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柏皺眉:“這事跟陸幽沒有關(guān)系!”
秦喻自嘲一笑:“我知道,這跟她沒有關(guān)系!章柏,我還不至于是非不分到那種程度,把我們的問題強加在陸幽身上。”
“那你今天在做什么?”
章柏面無表情地問她,他們的視線在鏡子里交匯。
秦喻恍惚了一下。
他問她做什么,其實一個女人鬧成這樣子無非就是想要一個結(jié)果,或者是他跟女秘書斷得徹底,或者是他替她下決心,他們的婚禮取消。
彼此沉默許久,
章柏淡聲開口:“先離開醫(yī)院再說。”
他拉她的手,她卻未動。
章柏知道她是要一個答案了,他在鏡子里盯著她的臉好一會兒,然后摘下了手表打開水龍頭,開始洗手。
水流聲,嘩嘩發(fā)出響起。
章柏的聲音略低,他沉聲說:“李秘書是我們認(rèn)識前就存在的,是,我承認(rèn)當(dāng)初簽?zāi)欠莺霞s是有那個意思,但是我沒有跟她發(fā)生過關(guān)系,我也沒有跟她有過肉體上的接觸,就只是單純的……為情懷買單!至于同游日本,那更沒有,我們認(rèn)識以后我跟她沒有私人上的往來,上月去日本也是宋秘書臨時有事情,李秘書才代替的。”
約莫是理虧,男人在處理的時候,總是心虛。
章柏算是放低了姿態(tài)。
他低聲說:“你不喜歡看見她,我把她調(diào)離總公司,放到國外的分公司好了!以后,也絕不會再調(diào)回來。”
他想這個結(jié)果,秦喻應(yīng)該會滿意了。
秦喻怔怔地聽著。
確實,這個結(jié)果對于他們這個圈子里的人來說,是一個讓人滿意的結(jié)果了……再多要求就是貪婪了!
但是之前那段日子,她以為章柏是有些喜歡她的。
若是喜歡,這樣便不夠。
可秦喻說不出口,她忽然有些累了,她連陸幽的影子替身都比不了,她有什么資格跟章柏談喜歡……理智回籠時,想想真可笑。
至于婚禮,她不會取消。
就這樣吧!
她曾經(jīng)期待的那些,都化為烏有,以后她也不會再期待了。
那邊,章柏已經(jīng)關(guān)掉了水龍頭,重新戴上了手表等她的回復(fù)。
秦喻亦整理了下心情,她對他說:“你先回去吧我想靜一靜!晚點兒,我打電話給你。”
她沒有明說,但是章柏知道她的決定。
秦喻向來成熟懂事。
她不會為了一個不相干的人,做出錯誤的決定。
章柏離開了。
走出洗手間時,身后傳來秦喻的聲音:“章柏,記住你的決定,這輩子都不要讓她回總公司。”
章柏頓了頓,起步離開。
他離開后,秦喻苦澀一笑,她其實很清楚男人的承諾就像是空氣中的一個屁,時間久了就散了,可是,她為什么現(xiàn)在愿意相信他呢!
或許是不想爭了吧!
或許是她默許了吧,她說的那些話,只是說給自己聽聽而已。
她不再對章柏充滿期待,也就寬容也就大度了,哪怕是后面他再有什么花邊新聞,她想她也是能忍耐的……她不過是給肚子里的孩子找一個合法的丈夫。
章柏說得對,這一點她比陸幽現(xiàn)實得多。
因為她沒有陸幽那樣的父兄,
她秦喻自小到大,每每想要率性一回,總是要付出挺大的代價。
時間久了,養(yǎng)成了現(xiàn)在的軟性子。
她在洗手間里站了會兒,這才走出去,她沒有回家而是去了陸幽的病房。
她跟陸幽鄭重道歉,因為她跟章柏的事情,打擾了她。
他們的事情,
陸幽很不好多嘴,她亦看得出秦喻現(xiàn)在的愁苦,而章柏那些小道消息她也不是沒有聽嫂子偷偷說過……但是那些,她也只能聽聽。
她幫不了秦喻,她哪怕多一句嘴,都是在害秦喻。
陸幽跟她說了幾句,就讓霍明珠送她了。
霍明珠把人送走,很快就回來了。
母女沉默了會兒,霍明珠先開的口,她嘆息著說:“那位秦小姐出身書香門第,父母很是守舊,她現(xiàn)在懷了章柏的孩子,想擺脫這樁婚姻是很難的!她現(xiàn)在的選擇,怕也是忍耐下的結(jié)果。”
陸幽何嘗不知呢!
她為秦喻可惜,以秦喻那樣的好條件,本該有個很好的歸宿的。但是她又想,歸宿不是條件好壞決定的,就像她不也是情路坎坷。
正想著,葉白推門進來。
他回家洗過澡換了衣服,一身清爽,但是面上仍是帶著淡淡的疲憊。
他關(guān)上門,看著陸幽。
“不管怎么樣,住院這段日子,讓我照顧你。”
霍明珠找借口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