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池慕野一頓,想起她喊過他的名字。
“你知道我是誰?”他習慣性的心生警惕。
“嗯,前兩天你回來的時候,見過,聽人說的。”凌鳶鳶聲音軟軟地回答。
池慕野猝不及防地轉身,聲音微啞:“哦……那你先泡著,好了跟我說。”
他也沒遠離,從柴火棚里拽出個大樹根,揮起斧子劈柴。
他劈柴,凌鳶鳶就趴在缸沿上看。
劈個柴而已,用得著這么惡狠狠的嘛,好像要吃人一樣……
掛在西山上的日頭漸漸落下,小院光線昏暗,水缸里的凌鳶鳶打了個噴嚏。
正在扎籬笆的池慕野背影一僵,轉身問道:“怎么樣了?”
藥效已經過去卻不舍得離開的凌鳶鳶實在裝不下去了。
她其實就是想多待會兒,跟他說兩句話,偏偏這男人在她眼前忙忙碌碌,柴劈了,地掃了,門修了,就連籬笆墻都快被他扎成銅墻鐵壁了,就是不肯過來看看她,跟她說兩句話。
算了,她早知道他是什么人,不生氣。
她毫無預警地站起,語氣里滿是欣喜:“好像已經好了。”
池慕野飛快垂眸,剛剛那畫面,卻已深刻腦海。
“池慕野,你能扶我一下嗎?”凌鳶鳶一臉為難的問。
池慕野看看那半人高的大水缸,面色僵硬地走過來,稍一用力就把凌鳶鳶從水缸里拎了出來,然后又飛快收手。
“謝謝。”凌鳶鳶乖巧道謝,又怯怯地問他借廚房一用。
她衣服都濕透了,得烤干了才能回去。
池慕野點點頭,先去廚房把灶里的火點著,然后示意她可以去烤火了。
等凌鳶鳶進去,他立刻把門關了。
凌鳶鳶:“……”
第一天,她忍了!
不能再過分了,再過分,他肯定要起疑。
衣服烤干的時候,天徹底黑透了,凌鳶鳶低眉順眼、客氣地跟池慕野道別,往知青點走。
身后,是若有若無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