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棠左右解釋都不是辦法,干脆就沒有解釋。
張徵月說:"周楷庭和葉家那個之前不是還傳出訂婚的消息么,你別再惦記這種人了,真沒必要,咱們桉城好男兒多的是。"
秦棠能說什么,只能態(tài)度模棱兩可、含糊其辭的。
過了會,張徵月上樓回房間休息了。
秦棠在魚池旁邊趴了會,月光下,水面波光粼粼的,輕輕泛著水波,手機(jī)響起,是張賀年發(fā)來的微信。
張賀年:忙完葉老爺子的事我再來找你,等我?guī)滋臁?
秦棠垂下眼,有些走神。
……
葉家老爺子葬禮那天,張賀年去了,他沒和張夫人他們一塊過去,是到了葬禮現(xiàn)場碰到的。
張夫人看到他出現(xiàn),走過來問他什么時候回來的,一點(diǎn)消息都沒有。
秦棠上班,沒有過來,張夫人也沒讓她過來參加。
即便知道秦棠不會來,張賀年還是在張夫人身邊看了一圈,確認(rèn)秦棠沒來。
"看誰呢?"張夫人察覺到他的視線。
張賀年沒答,抬眼看了看黑壓壓肅殺的天,說:"等會要下大雨。"
"是啊,你什么時候回來的?怎么也不回家里來?"
"回來沒多久。"
"晚上回家吃頓飯吧。"
"不一定,沒時間。"
張夫人還想多說點(diǎn)什么,張賀年接了個電話走開了。
張夫人叫來王叔,問王叔:"賀年什么時候回來的?"
王叔搖頭,并不清楚。
張夫人沉了沉臉:"所以他有沒有去找秦棠你也不知道?"
王叔慚愧低了低頭,確實不清楚。
"找人盯著秦棠,只要他們倆見面,立刻告訴我。"
"是不是不太好,要是被賀年知道……"
"你不會別讓他知道?"
王叔如實說:"比較難,以賀年的本事,跟蹤秦棠,他們倆見面,還是會被發(fā)現(xiàn)。"
"我只要確定他們倆私底下什么時候、什么地點(diǎn)見面,其他不重要!"
王叔明白了,"那我去安排。"
……
葉繁姿找到張賀年時,他避開人群在樹下打電話,等他差不多打完了她才走過去。
鞋子踩在枯枝上,張賀年回頭看她,面色無波,沒有意外。
"我還以為你今天不來了。"
"剛好趕得上。"
"謝謝你今天能來。"葉繁姿挽了挽耳后的頭發(fā),溫聲道,"爺爺要是知道你來了會很高興。"
張賀年沒說話,神態(tài)意味不明。
"那晚我爺爺和你說了什么?"
"沒什么。"
他不愿意說,葉繁姿沒再追問,而是說:"等今天葬禮結(jié)束,過幾天爺爺生前安排好的律師就要來家里宣布遺囑了,我不瞞著你,我很想知道遺囑的內(nèi)容,我爺爺就沒和你提過么?"
"你們家事和我提做什么。"
葉繁姿穿得一身黑,胸口別了朵白色的素花,著淡妝,頭發(fā)披肩,仍舊掩飾不住的疲倦,"可在爺爺看來,你不是外人,比起我,你跟他老人家更親近。"
"沒有,別想太多。"
剛剛在禮堂那,她沒能和張賀年說上幾句,好不容易找到機(jī)會說幾句,他又是輕飄飄什么都不在意的態(tài)度,葉繁姿抿了抿唇,心里挺不是滋味的,"抱歉,我以為你會知道。"
張賀年:"節(jié)哀。"
"我明白,沒關(guān)系,生老病死,自然規(guī)律。"葉繁姿目光貪戀望著張賀年,"剛剛有個同學(xué)來了,沒想到他孩子都七歲了,都上小學(xué)了。"
"這一晃時間都過去這么久了,你跟我也不年輕了,不過男人三十歲似乎還好,哪里像女人,過了二十五就開始走下坡路,不管這個女多漂亮、工作能力有多強(qiáng),只要她不結(jié)婚不生子,人生就是不完美的。"
"以前爺爺在,有爺爺護(hù)著,家里沒人敢對我指指點(diǎn)點(diǎn),現(xiàn)在人走了,私生女被認(rèn)了回來,我這個長女,就是個紙老虎,誰都能揉捏。"
"他們甚至還要給我介紹對象,讓我快點(diǎn)嫁出去。"
葉繁姿這段時間壓力太大了,沒有人可以傾訴,見到張賀年,忍不住一股腦都吐露出來。
說到動情的地方,淚水染上眼眸,她側(cè)過臉去,表情難過,悲痛。
張賀年沉默聽著,什么話都沒說,眼神太過冷靜,更沒有安慰她什么。
葉繁姿很快調(diào)整好情緒,說:"賀年,如果當(dāng)初,我是說如果,我沒有走,也許我們現(xiàn)在孩子都可以走路了。"
張賀年猶豫都不帶的,"不存在這種假設(shè),一開始就不是真的在談。"
葉繁姿仿佛整個人泡在冰水里,心情比這天空的陰沉還要沉,"可是那會……"
"抱歉,我還有事,先走了。"
"等一下。"葉繁姿叫住他,"賀年,我有件事想請你幫忙。"
張賀年回頭看她,眉頭微蹙。
"你可以幫我騙我們家里人說我們復(fù)合了么,我保證不會演太久,就一段時間,等我穩(wěn)定葉家,我們就和平分手。"
張賀年沒說話,葉繁姿接著道,"賀年,我在和你做交易,我知道你和秦棠在一起了,你們倆這種關(guān)系,是見不得光,什么后果你比我清楚。"
葉繁姿垂在身體兩側(cè)的手緊了又緊,她敢說出來,就有一定準(zhǔn)備,她想賭秦棠在張賀年心里有多重要,張賀年要是答應(yīng)她,那自然不用多說。
如果張賀年不答應(yīng),那也沒關(guān)系,她可以拿這事繼續(xù)威脅張賀年,不管哪一種可能,張賀年都有把柄在她手里。
"你不為秦棠想,也為了自己,你的身份,是不允許和秦棠攪和在一塊吧。賀年,我不是想要威脅你,我是在和你商量,我實在走投無路了,唯一能幫我的人只有你了。"
葉繁姿上前一步,眼神充滿懇求,說:"看在我們過去認(rèn)識一場的份上,賀年,求你,幫幫我,我很需要你的幫忙。"
"你找錯人了,這忙我?guī)筒涣恕?張賀年仍舊冷漠,往后退了一步,凌厲的眉眼不帶一絲感情。
葉繁姿心一橫,"你難道不擔(dān)心我把你們的事說出去嗎?要是被張夫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