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棠不知道跑了幾圈,出了點薄汗,熱的,到后面漸漸不怕了,還享受迎風疾馳的感覺,挺爽的。
結束后,張賀年將她抱起來,將馬還給工作人員,禮貌道謝,拉著秦棠去食堂吃飯。
方維早等很久了,翹著二郎腿,掐著嗓子:"終于來了,我以為你們倆光顧著談戀愛就夠了,那句話怎么說來著,有情飲水飽。"
方維飯菜都打來了。
和中午不一樣的菜色。
張賀年沒搭理他,坐下來后給秦棠夾菜,問她累不累,她顧及到還有別人,怪不好意思的,還往旁邊坐了坐,拉開點距離。
張賀年知道她臉皮薄,沒說什么,拿筷子挑起魚刺來。
方維備受打擊,"我說你,尤其是你,張賀年,適可而止啊,少秀點恩愛會死嗎?"
張賀年怪囂張的,"你孤家寡人不懂,我理解。"
"你大爺?shù)?你求我?guī)湍阏疹櫱靥牡臅r候可不是這種語氣,要不要我?guī)湍慊貞浕貞?"
桌下,張賀年伸腿踹了他一腳,"別扯有的沒的,吃飯,吃完飯和你說點事。"
秦棠安靜吃飯,沒察覺到桌下的異樣。
他們倆大男人吃飯很快,一會就吃完了,秦棠才吃了小半碗,本著不能浪費原則,起碼把米飯給吃了,結果他們倆都在抽煙了,她還沒吃完。
碗里還有張賀年挑完刺的魚肉。
"要不你們要聊事先去聊吧,我還沒吃完……"她吃飯速度確實不快,加上胃口有限,還在硬塞。
張賀年,"那你慢慢吃,我們不走遠。"
秦棠點點頭:"嗯,你們去吧。"
他們就在不遠處的屋檐下抽煙,一邊聊事,吞云吐霧的,秦棠余光一掃看到他們站在那,隔得遠,根本聽不見他們在聊什么。
方維跟張賀年說:"你把秦棠帶來這里,你媽那邊沒動靜?"
"有,她去過秦園。"
方維沉吟,"也不對,不應該這么安靜啊。"
張賀年也是這樣想的,他瞇了瞇眼,看著秦棠,說:"她可能有什么后手,目前是我不知道的。"
今天琢磨了一天,總覺得哪里有疏忽的。
"部隊沒什么情況吧?"方維意有所指問了句。
張賀年沒說話,狹長的眼眸微微瞇著,五官深邃,奶白色的煙霧在燈光下飄散,過了會才說:"我要送秦棠去州城。"
"州城?"方維差點被煙頭燙到,"那是你家老頭子的地方?"
"嗯,接下來桉城這邊都不會太平,就連你也幫不了我,我沒辦法二十四小時守在她身邊,更沒法帶她到部隊,只能去州城。"
張家老爺子自從退下來后回到州城養(yǎng)老,這么多年鮮少回桉城,老爺子脾氣古怪,不愛和人來往,逢年過節(jié)都不需要張家人回去探望,屬于有事沒事都別去打擾他老人家。
老人家操勞了一生,就不愛熱鬧,圖個清凈。
將秦棠送去那邊是最后的辦法。
要不是他擔心張夫人還有后手,是不會考慮將秦棠送去那么遠的地方。
何況還有個陳湛在虎視眈眈,他想來想去都不放心。
看張夫人那態(tài)度,勢必是不會輕易同意他們倆在一起,將會是場持久戰(zhàn)。
方維臉色跟著沉重起來,嘆了口氣:"那之后呢,你家要是不松口,你和秦棠一直耗著?"
"不松口也得松口。"
"但結婚可沒那么容易,你們倆怎么都有一層名義上的關系。"
問題又在秦父和張徵月這邊。
張賀年神色深沉,說:"那就讓他們離婚。"
方維壓低聲音,"你不會是要拿張徵月肚子里的孩子做文章吧?"
張賀年沒有否認,現(xiàn)在就等張徵月把孩子生下來。
何況張徵月本來就是介入秦棠父母的感情,才有了后來那么多事。
這段關系本來就是錯誤的,早就應該修正過來。
要是沒有張徵月突然插這一覺,秦棠不需要經(jīng)歷那些……
張賀年深深吐了口氣,"你今天沒和她胡說八道吧?"
"我是這種人嗎?我嘴巴很緊的好吧。"
張賀年不信,不過方維說:"我感覺她好像是嚇得不輕,情緒不太好,你還是多看著點。"
張賀年看向秦棠,他也感覺到了,但她不是情緒不太好,而是心里好像又藏著什么事。
……
晚上,張賀年帶秦棠回到房間,開了空調,有了冷氣沒那么熱了,秦棠吃飯出了汗,先去洗澡,洗完澡發(fā)現(xiàn)忘記拿衣服了,她隔著門喊張賀年。
張賀年走到門口來,"怎么了?"
"我忘了拿衣服,在床上,能不能幫我拿一下。"
張賀年就等著她這句話,"開門。"
門縫打開,水汽漫出來,秦棠躲在門口,謹慎伸出手,軟白的手跟藕段似得,他喉結滾了滾,一把握住她的手腕,沒忘記說:"站一邊,別被門撞到。"
秦棠察覺到他的意圖,沒有扭捏,往旁邊站了站,沒忘記拿毛巾擋住關鍵部位,"你怎么進來了?我沒好……"
張賀年手里沒拿她的衣服,他成功擠進去,關上門,脫了黑色短袖,裸著,將人抵在墻上,她全身彌漫著水汽,皮膚白得晃眼,空氣有點熱,他一進來便燥熱起來,啞聲說:"這幾天送你去我爺爺那,等我忙完這邊的事再接你回來。"
他像是要進來辦事,結果開口又說另外的事。
秦棠愣了下:"你爺爺嗎?"
"嗯。"張賀年不想和她說太多,怕嚇著她,"暫時去住一段時間,不會很久,棠寶。"
他甚至走不開身,只能讓別人送她過去。
秦棠咬唇,說:"能不能別送我走……"
"棠寶……"張賀年壓抑得厲害,"抱歉,我知道這樣委屈你,你沒去過州城,也沒見過我爺爺。"
"不是這個原因。"
"那是什么?"
因為她被張夫人牽制,沒有幾天時間了,她所以不想走,寧可用剩下不多的時間好好和他在一起。
再小小貪心那么一回。
以后也許就沒機會了。
她不回答,墊腳便吻上他的唇,青澀描繪他的唇形,他不由分說熱烈回應她,他抬手擰開碰到花灑,水流聲瀉了一室。
秦棠沒試過被他在浴室里,有點承受不住。
要不是被他掐著腿,很可能掛不住。
結束后,腳尖落地都在打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