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棠搖頭,"我沒哭。"
"很堅強,真乖。"張賀年不想看她掉眼淚,不過雖然沒哭,眼尾卻紅得很明顯。
秦棠心疼得要命,忍了再忍,硬是沒有掉一地眼淚。
蔣來站在病房門口,幾次想進去,卻沒臉進去。
他嘆了口氣,想到蔣楚的所作所為,又氣又無可奈何。
真的瘋了。
張賀年問她:"是不是嚇到了?"
"沒有,我沒你想的那么膽小。"
"好,沒有就好。"
秦棠略微責備道:"你可以躲,你為什么不躲?"
"讓她出氣,免得一直糾纏不清。"
"那也不是站著挨她一刀,要是位置再偏一點……你真的很危險知不知道?"
秦棠態(tài)度強勢告訴他:"如果扎的不是小腹,是脖子,是心臟,大腿動脈…………"她指著脖子動脈的位置,還有心臟正中間,鼻子又酸又漲,帶著哭腔,"就算神仙來了都救不回來,你明明都了解……"
"寶貝好專業(yè)。"張賀年還有力氣貧嘴。
"你別胡扯!"
張賀年輕笑,嘴唇干裂沒血色,"沒那么傻,我算計好距離了。"
"張賀年!"秦棠很生氣,"不是你算不算計好的問題,是你對自己不負責,你對我也不負責。"
張賀年緊緊握住她的手,"寶貝,別生我氣。"
"我討厭你這樣,明明可以躲的……"
他身手不差,蔣楚沒練過,又是女孩子,她不信他躲不掉。
張賀年不再辯解,讓她罵,他躺好承受。
秦棠是還想罵的,又不忍心,抓著他的手貼著臉頰,她的心疼從四面八方裹挾著他,"你不要再受傷了。"
"好。"張賀年收緊貼著她臉頰的手。
"你別說話了,好好休息。"
張賀年勾唇,狹長的眼眸微微瞇著,帶著笑意點了點頭。
蔣來一直沒進來,秦棠不想蔣來進來,等張賀年閉上眼休息后,她關了燈,走出去跟蔣來說:"明天再來吧,明天警察會過來做筆錄。"
"秦棠,抱歉。"
"你不用跟我道歉,傷人的不是你,受傷的不是我。"秦棠是生氣的,對蔣來也有意見。
蔣來明白,"我明天早上再來。"
第二天一早,警察過來做筆錄,張賀年沒有問是誰報的警,他把情況都說了,挺配合調(diào)查的,警察走后,蔣來過來了,他買了果籃,放在床頭柜。
秦棠沒有看蔣來,跟張賀年坦白說:"我報的警。"
張賀年:"好。"
蔣來好幾次開口想說點什么,話在嘴邊,最后只說聲:"賀年,這次的事我會給你一個交代,不會因為蔣楚是我妹妹就不管。"
張賀年嘆了口氣,說:"不怪你,蔣來,你不用自責,你妹妹是你妹妹,你是你。"
秦棠倒了杯溫水,喂到張賀年唇邊,張賀年伸手想自己拿著喝,秦棠說:"我喂你,你別動。"
張賀年無奈笑了笑,說:"寶貝,我手能動。"
"你別管。"秦棠難得強勢一回,"聽我的。"
"好。"張賀年無奈,乖乖低頭配合喝了幾口。
蔣來坐在旁邊是,視線在秦棠身上停留片刻,沒再說什么,很快走了。
為了讓張賀年靜養(yǎng),秦棠開了單獨的單間,轉入單間,沒那么喧雜。
秦棠陪在醫(yī)院,寸步不離,沒有和他說昨晚張徵月那通電話,她擔心會讓張賀年分心。
張賀年雖然住院,電話不斷,有一半是工作上的,也有一半是不方便讓秦棠知道的。
秦棠會自覺走開,不會聽他講電話內(nèi)容。
本來應該是高高興興過年的,結果出現(xiàn)這種事,他們被迫在醫(yī)院過年。
秦棠不太在意,只要和張賀年在一起就行,其實更重要的是不想張賀年受傷。
就這樣,他們第一個新年在醫(yī)院度過。
蔣來每天都會來醫(yī)院看望張賀年,聊到了蔣楚,蔣楚傷人的事情事實清晰,沒有疑問,不出意外,是要進去一段時間的。
蔣楚現(xiàn)在人在里面關著,很后悔也改變不了她傷人的事實。而且蔣楚是蓄謀的,那把水果刀是她自己買的,隨身攜帶,如果不想傷人,怎么會隨身帶水果刀。
蔣來這段時間狀態(tài)也不好,因為蔣楚的關系。
秦棠了解到事實后,更加生氣和憤怒,蔣楚一開始就是沖著張賀年來的。
張賀年住院五天后是初五,秦棠再次接到張徵月的電話,秦棠這次直接跟張徵月說:"小舅沒有找過我。"
"看來你是死不承認了。"
"阿姨。"秦棠喊她一聲,"司機出院了嗎?"
"什么司機?"
"我說陳名。"秦棠站在走廊外接的電話,她避開張賀年,"阿姨好像和陳名關系很好……我要是沒搞錯的話,陳名是阿姨前夫的弟弟,對么?"
張徵月那邊沒了動靜,秦棠知道說出這話意味著什么,便是和張徵月撕破臉,但張徵月威脅她,她不能再忍氣吞聲。
張賀年眼下又受傷。
"你胡扯什么。"
秦棠語氣輕飄飄:"我有沒有說錯,阿姨其實心里知道,對了,蕭蕭怎么長得不像我爸爸,反而像陳名呢?"
"秦棠,我是你阿姨,怎么說都是你長輩,你放尊重點。"
"我很尊重您,但請您別覺得我好糊弄。"秦棠不再掩飾,"如果阿姨不找我麻煩,我也不會戳破阿姨的秘密,事實上我對阿姨的事不感興趣,您和我爸爸之間如何,我更不關心。"
"可如果被逼急了,我也不確定我會做出什么事。"
張徵月:"看不出來,小丫頭長大了,還會威脅我了,所以你真跟張賀年在一起,你們倆又勾搭上了。"
"阿姨,我男朋友叫陸城。"
"得了吧,你真以為你能騙過所有人?秦棠,是我小看你了,行,你和張賀年的事我可以當做不知道,我也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