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上站滿了人,醫(yī)生護士和病人都貼著另一邊墻走,深怕惹上什么麻煩。
這幫人是醫(yī)院常客,醫(yī)院的醫(yī)生護士吃了不少的苦頭,都不想惹麻煩,能躲就躲。
病房里的溫度似乎比外面的冰天雪地還要低。
秦棠沒有理陳湛,她清楚陳湛不好惹,而張賀年被這種人糾纏,沒什么好事。
心懸了起來。
秦棠看向陳湛,"醫(yī)生和護士已經被你影響正常辦公了。"
秦棠看見醫(yī)生和護士紛紛避開他們這幫人,貼著另一邊的墻壁走。
陳湛瞇眼彎眸:"秦小姐是在怪我影響別人了,我也不想的。"
"請你離開。"秦棠下了逐客令。
張賀年拉住秦棠的手,往旁邊拽了拽,出聲譏諷道:"陳湛,有空來我這里,不如趁這個時間想想你接下來這段時間的日子太不太平。"
"怎么,要行動了?"
"一直都在行動。"
"冤枉,我可是清清白白的好市民,可別冤枉我。"
張賀年:"見過不要臉的,也見過嘴硬的,你占了倆。"
陳湛嘴角抽了抽,說:"行吧,看來我們是沒得聊了,天都聊死了,對了,繁姿和我說了不少關于你和秦小姐的故事,真是勵志,真愛了這是。"
"就是不知道賀年家里知道你們倆的事,會是什么反應,秦小姐會不會再被送出國?"
秦棠眼前一黑,突然被外套蓋住臉,張賀年的聲音響起,"別看,待著。"
她心跳亂成一團,手指攥緊外套,是張賀年的外套,他住院后,她回家里拿過來的,干凈還有洗衣粉的味道,張賀年日常用的不講究,怎么利索怎么來,更不噴香水,所以他身上的味道都是干凈清爽的。
病房里動靜越來越大,秦棠不知所措站著,砰地一聲,好像是病房的門被關上,在秦棠看不見的張賀年抓著陳湛的衣領,壓低聲音湊近:"你去說,看看你死的快還是我死的快。"
男人眉目森寒。
有瘋狂,有殺意。
"你在港城的靠山,把葉桓當禮物送過去被玩成狗,你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吧,改模式了,不洗錢了,玩籠絡這套,招待那么多大人物,千方百計他們的把柄攥在手里,你不會以為他們會一直受你牽制吧?"
陳湛勾唇,似笑非笑,"你說這些,可跟我沒關系。"
"會有關系的。"張賀年拍了拍他臉頰,"放心,不會讓你等太久。"
秦棠蒙著張賀年的衣服,過了一會,聽到開門關門的聲音,好像陳湛走了,病房安靜下來,張賀年的聲音響起,"棠寶。"
秦棠拿開外套,看到張賀年走過來,捏了捏她臉頰:"有沒有嚇到?"
"你怎么樣?"
他們倆幾乎同一時間出聲,秦棠掀開他的衣服查看受傷的地方,還好,沒有流血,傷口應該完好,她看向病房門口,"他們都走了嗎?"
"走了。"張賀年又摸她的腦袋,"明天我們得出院了。"
"可你的傷……"
"沒事,小問題。"張賀年溫聲安撫。
秦棠沒再問,多半是跟陳湛有關系,她有聽到陳湛說的那些話。
要是陳湛告訴了張家,那是避免不了的一場浩劫。
即便真說了,她瞞不住,也不要放棄張賀年,同樣的錯誤,不能再犯。
地上的狼藉,秦棠找來清潔的阿姨幫忙處理,處理好了,她關了燈,脫了外套和鞋子躺下,張賀年順勢抱她,病床還算結實,足以承受兩個人的重量。
關了燈,秦棠聽到他的心跳聲,問他:"傷口還疼嗎?"
"不疼。"
"睡吧。"
"嗯,晚安。"
第二天一早,秦棠去辦的出院手續(xù),辦完手續(xù)回來,張賀年已經收拾好了東西,他脫了病號換了平時穿的衣服,寬肩窄腰大長腿。
全身上下都沒有死角。
回景苑路上還在看手機,消息發(fā)個不停,秦棠安靜坐在他身邊,心里蕩著不安的情緒。
張賀年收起手機,摸摸她的頭發(fā):"怎么不說話?"
"怕吵到你。"
"沒事,沒吵到我。"
"不會,我沒那么小氣。"秦棠抱住他的手臂撒嬌。
回到景苑,進了門,秦棠怔了一下,想起那天事發(fā)流了一地的血,后面警察來家里取證拍照后,秦棠才請了阿姨清理現場,她那幾天在醫(yī)院陪張賀年。
張賀年看她發(fā)愣,問她怎么了。
"沒,沒什么。"
張賀年起了逗弄的心思,捏了捏她臉頰,"是在害怕?"
"有一點。"她老實承認,從昨晚起她心里緊繃的那弦便一直繃著。
張賀年洗了一盒藍莓喂她唇邊,骨節(jié)分明的手沾著水珠,"乖,張口。"
秦棠配合張唇,唇瓣粉潤,仿佛涂了一層淡色唇釉,白凈的牙、粉色的柔軟,誘人無比,她含著吃了一顆,他又喂了幾顆,她配合吃了。
張賀年淡笑:"很乖。"
"你不吃么?"
"吃,不過想吃你的。"
"嗯?"
秦棠剛說完,人便被抱起放在自己腿上,他坐在沙發(fā)上,吻上去,嘗到藍莓香甜的味道。
一個吻結束,張賀年握著她的手摩挲,說:"很甜。"
"哪里有你這樣吃的。"秦棠禁不住他的花樣,臉微微紅,暫時忘記不高興,戀愛分泌的多巴胺讓人很快樂。
秦棠從他身上下來,伸長往籃子里抓了把藍莓,塞他嘴里,他也吃,卻盯著她看,仿佛吃的不是藍莓,是她。
秦棠喂了幾顆不喂了,掙扎從他身上下來。
"我出去一趟。"
"還要出去嗎?"秦棠擔心他的身體,"你才出院,就要出門?"
"辦完事就回來。"張賀年摸摸她的臉頰,"把門鎖好,我回來才可以開門,其他人都不能開。"
"好。"秦棠沒再多問,"你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