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他獨自面對滿室的黑暗和冷清。
恍惚了一陣意識到原來是一場夢。
當年他回到桉城在醫院調養,程安寧來過醫院,但不知道他經歷了什么,以為他死了,趴在床邊哭得喘不上氣,真以為他快不行了。
她那會是真喜歡他,生怕他挺不過來,哪像后來嘴硬非得說他要是死了,她要開箱放鞭炮。
周靳聲起床抽煙,拉開窗簾站在落地窗旁,凌晨三點左右的城市夜晚仍舊亮如白晝,一圈又一圈的煙霧消散在空氣里,和夜晚融為一體,他打開落地窗,外面的冷風灌進來,吹得他冷靜不少。
一直到天亮,周靳聲去洗了個澡,下半身圍著一條浴巾來到衣帽間,打開柜門一看,有幾套女士衣物緊挨著他的襯衫掛在一塊。
那是程安寧的衣服,冬天又潮又冷還愛穿短裙絲襪,要風度不要溫度。
之前程安寧在的時候,他偶爾打領帶會讓她代勞,仿佛妻子為丈夫做的事,她的領帶打得不好,不管怎么學都學不會,其實現在想起來,她不是學不會,是因為以后總會有人會做,這人無論如何也不會是她。
他們倆一開始對這段關系就在倒計時,彼此心知肚明長久不了,所以她不跟他什么天長地久的承諾,不過問將來,連基本女朋友的權益也沒要過,而他也清楚,只享受床上片刻愉悅,她不問,他也不主動,彼此保持著默契。
周靳聲喉嚨緊了緊,他好像才意識過來她當時是什么樣的心情。
沒有以后,也就不跟他提任何要求。
那會不是那么喜歡他,怎么會什么都不求。
從思緒抽離,周靳聲蹙緊眉頭取下一件襯衫,外套搭了件黑色雙排扣羊毛西服,黑色西褲,面無表情對著鏡子調整著裝。
休息日也有工作安排。
忙起來不分晝夜,更別說什么休息日。
早上到了律所,周末的律所也有不少人在加班,周靳聲到了辦公室,接到徐東揚的電話,徐東揚笑著說:靳聲,下午有沒有空,聽說你高爾夫打得不錯,我呢,沒其他興趣再好,就愛打高爾夫球。
周靳聲轉動鋼筆,徐生盛邀,我哪里有不去的道理。
下午三點鐘球場見了。
周靳聲讓李青推掉下午的行程,等他下午到的時候,徐東揚早就到了玩開了,身邊有倆個美女陪同,大冬天的,美女穿得極少,今天還是陰天,球場一般都在郊外,空氣濕潤,男人都扛不住,別說女人了。
玩了會差不多,下起淅淅瀝瀝的小雨,一行人轉到室內,在室內打,讓美女冒雨去撿球,徐東揚不讓打傘,反正都是得淋濕的。
徐東揚有未婚妻,但絕不讓女人參與他的事里面,在外面也玩女人,多的是女伴,但絕對不上癮,他昨天勸告周靳聲遠離女色,今天就給周靳聲介紹女人,女人沒碰到周靳聲的手,周靳聲便躲開了,他的面容很冷淡,情緒起伏為零。
美女是得到徐東揚的授意的才蓄意接近這位赫赫有名的大律師,在桉城,年輕有為又英俊的律師,是有很高的社會地位的。
誰都有慕強心理。
尤其身處劣勢,絞盡腦汁發揮擅長的,只要攀上了這位,能夠走捷徑跨越階級,一步登天不敢說。
美女還是很主動,做低伏小的,嬌滴滴喊周律師,說著往他身上靠,大部分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生物,不管人前再清貴高冷,骨子里的劣根性都一樣,她這樣想著,更主動了,
周律師,人家好冷,您能不能心疼心疼下我……
周靳聲極盡冷淡,對美女主動獻殷勤不為所動,只淡淡說兩個字:嫌臟。
美女臉色一瞬萬變,不是那么相信這話從一位有素質涵養的精英律師口中說出來,而是無情又冷漠。
徐東揚笑著朝美女擺手,好了,你入不了周律的法眼。
周靳聲撥弄指間的婚戒,什么意思,不而喻。
徐東揚明白了,靳聲,聽說你太太懷孕了幾個月了,考不考慮到國外生孩子
周靳聲明白徐東揚什么意思,有錢人都跑國外生孩子,能獲得國外國籍,享受國外的福利和教育資源,以及為未來移民鋪路,成年后想回國發展,用國外的身份考取國內重點學校也是一條捷徑。
條條大路通羅馬,有的人生下來就在羅馬。
可惜了,姜倩那肚子是假胎。
都是朋友,我有這方面經驗,順便提那么一嘴,我明白你肯定懂,我不多說,稍微提醒你一聲,別到時候錯過了。
徐東揚抽著雪茄,吞云吐霧,神色慵懶,真跟他所說一樣,閑聊。
今天不是商務局,沒那么緊繃,隨便閑聊,徐東揚見周靳聲興致缺缺,又說,
靳聲,我是過來人經驗,不該壓抑的時候千萬別壓抑,可以玩玩,別走心不就可以了,剛這兩個,都是干凈的,我特地給你選的。
周靳聲任由徐東揚說,他不為所動,興致缺缺,坐在那抽煙,徐東揚拍了拍腿,其中一位美女坐在他腿上,嘴對嘴喂葡萄。
畫面香艷糜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