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打算發展關系,那還是遠離的好,對他也好。
然而孟劭騫溫柔的強勢讓人無法拒絕,“那就上車,我送你回去。”
程安寧:“那個……”
“再不走,我真要吃罰單了。”
程安寧真的很抱歉,說:“不了,謝謝,我叫的車真的來了。”
她眼尖,快步上了另外一臺停在路邊的車,上車前特地核對了車牌。
她沒敢回頭看孟劭騫是什么表情,心里過意不去極了。
孟劭騫站在原地良久,接到了一通電話,是周靳聲打來的,他接了,周靳聲涼颼颼的聲音在手機那頭說:“要不聚聚?我在樺市。”
“傷好了?”
“沒好。”
孟劭騫問他地址。
之前聚的老地方。
孟劭騫到的時候,周靳聲已經到了,他習慣坐在光線昏暗的角落,不讓光照到自己身上,偌大的包間里只有他一個人,一面通透的落地窗將外面燈火通明的繁華夜景盡收眼底。
孟劭騫坐下來問他:“就我們倆?”
“嗯。”周靳聲慵懶窩在沙發背里。
“看來特地找我有事?”
“有事。”周靳聲摩挲酒杯,點了酒卻沒喝,“你真的那么喜歡程安寧?”
孟劭騫反問:“你呢?”
周靳聲不回答他,把他喊來,明顯有其他意思,“我只要在一天,便不會放手,她是我的。”
“靳聲。”孟劭騫臉色凝重了些,說:“話不是這樣說,你這樣對她不公平,你要她被唾罵?被指責?繼續跟你見不得光?還是,你所謂的感情,這么陰暗?非得拉著她墮落?”
“這不是你能管的。”周靳聲放下酒杯,接觸到玻璃桌面發出清脆的撞擊聲。
“其實你不找我,我也想找你。”孟劭騫坐在他對面的位置,“你和徐東揚之間在做什么,我不關心,我只聽說過徐東揚在做一些不干凈的事,你要是不想有麻煩,不要和他來往太深,游艇那樁事你完全能明白。”
“游艇那事鬧這么大,還是沒能把徐東揚牽扯進去,現場站出來指責他那幫人,一見到警察只字不提,徐東揚照樣和他們來往,為什么,一丘之貉,一個圈子的,利益深度綁定,他們都知道徐東揚是什么人。”
“靳聲,你不是那種人。”
“我是哪種人?”周靳聲不禁反問。
“我們心知肚明,你可以騙別人,不用騙我。”
包間里只有輕揚的音樂聲響起。
周靳聲沒有說話。
孟劭騫還是勸他別跟徐東揚來往。
周靳聲簡單說了兩個字,“晚了。”
……
不止是要和徐東揚來往,還要和徐東揚深度捆綁,游艇的事讓徐東揚對他放下不少戒心,雖然還沒有完全信任他,逐漸開始讓他接觸到港城那邊圈子。
周靳聲清楚半只腳踏進渾水來,別想片葉不沾身。
沒去找程安寧這半個月,他一直在港城,和徐東揚來往,徐東揚去年和周宸談的生意也在順利推進,一切按部就班,按照他原本定下的計劃進行。
又忙完一個應酬,晚上回到酒店,李青忍不住說:“老板,您要不還是休息幾天,一直連軸轉,身體吃不消,傷不是還沒好么……”
“不用管,沒事。”
李青不放心,“您臉很紅,是不是發燒了?”
周靳聲進了房間脫了外套,窩在沙發里閉目養神,他晚上喝了不少酒,本來傷口還沒好,不能抽煙飲酒,他都沾了,二月底,陰雨綿綿,天氣不好,空氣潮濕,更不適合傷口痊愈。
于是晚上李青擅自打電話給程安寧,想請程安寧勸勸,他說話老板是不會聽的,只有程安寧說話管用。
程安寧聽李青說完,她反應平靜,說:“我不是醫生。”
“您說話比醫生管用。”
程安寧沉默一會,“他在哪?”
“港城。”
“喝酒了?”
“嗯,喝了一點點。”李青用手比劃一丟丟,忽然想起她也看不見,“攔都攔不住,我也不好攔著,回到酒店我看到他的臉很紅,不知道是不是發燒了。”
“李助理,這種時候你應該找醫生。”
沙發上的周靳聲突然睜開眼,定定看他,示意把手機給他。
李青如釋重負,快步過去遞上手機。
周靳聲瞥了李青一眼,知曉他是故意當著他的面打給程安寧的,他清了了嗓子,接了電話,“別聽李青瞎說。”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