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寧先掛斷的。
王薇多少顧及點舊情,“寧寧,到底死者為大,去吊唁一下,是基本禮貌。”
“我不是說了么,節哀順變。”程安寧把手機還給王薇,抱著枕頭窩在沙發里,“去就沒必要了。”
王薇嘆氣,自自語道:“老爺子年紀雖然大了,可身子骨一直還可以,怎么就這么突然……”
程安寧不關心,她沒告訴王薇,以前周家來客人了,老爺子和老太太不讓她在客人面前出現,因為她身份的尷尬,上不了臺面,到底不是真正的周家人。
后來她學精了,在他們面前裝出乖巧順從的模樣,也會學著違背自己的良心,討他們歡心,才過了一段時間太平日子。
只是沒持續多久。
“算了,不去也好,免得平添事端。”王薇看程安寧表情嚴肅,眉頭皺著,流露出厭惡的情緒,王薇沒再說下去,“周末怎么不跟你朋友同事出去玩,在家不無聊?”
來到樺市,程安寧很少出去玩了,除了一些推脫不掉的同事聚餐或者卓岸他們過來,只有自己的時候,什么都不想做,哪里也不想去。
周日的下午,程安寧接到卓岸的電話,聊到了周家老爺子的葬禮,他跟家里人去的,他跟程安寧說:“還好你和阿姨沒來。”
“出什么情況了?”
“那倒是也沒有,就是徐東揚也來了,親自到現場吊唁,周家人把他當成座上賓接待。”
程安寧不意外,以周靳聲和徐東揚現在的交情,徐東揚去吊唁于情于理說得過去,要是不去,反而不對味。
想起周靳聲一提到徐東揚的態度,她心里沒由來的發毛。
“我還聽到有人蛐蛐你和阿姨。”卓岸有所遲疑,“也不知道要不要告訴你。”
“你說都說了,有什么不能說的。”
“就是有人議論你和阿姨在周家名不正不順的身份,還說阿姨給周家當了幾年保姆,你是保姆的女兒,不是什么周家繼女,不知道阿姨和周宸沒領證結婚的消息怎么傳出去了,好像有不少人都知道了……”
程安寧頓時來了脾氣,說:“周宸前妻是不是和他復婚了?”
“這個就不知道,但是葬禮一直陪在周宸身邊的確實是他前妻。”
程安寧捏著眉心,“還說了什么?”
“要不然算了,我不說了。”
卓岸有點不忍心,那幫闊太私底下議論別人說話一句比一句刻薄狠毒,連他母親都聽不下去。
“你說都說了,我沒那么脆弱,還有什么沒聽過的。”
“她們就是說阿姨年老色衰,不懂馭夫之術,連外面陪睡的都不如,前妻一回來,該騰位置還是得騰位置。”
“還說什么阿姨想用周家給你尋個好親事,但你不爭氣,搞了那么大一個丑聞出來……”
“算了,反正就是那些意思,我就不說了,寧寧,你別往心里去,她們就是吃飽了撐的,沒事干,跟舊社會的長舌婦一樣,只會嚼舌根,什么時候刀子戳她們自個身上就知道痛了。”
“不過讓我意外的是,這些話被周靳聲聽見了,他當著一眾人的面維護阿姨,嘲諷她們咸吃蘿卜淡操心,姜倩也在旁邊,那張臉很明顯拉下來,不樂意聽到他幫你們說話。”
“周靳聲是不是轉性了,怎么會幫你們說話?”卓岸納悶,不理解,“不過寧寧,你離開周家是明智之舉,還好跑得快,不然啊……”
程安寧也慶幸沒讓母親過去周老爺子的葬禮,“沒事,這些話你跟我說就算了,別讓我媽也聽見。”
“放心,不會,我肯定不會跟阿姨亂說。”卓岸反應過來,“不過姜倩那么大的反應,她是不是也知道了你……”
程安寧很平靜,“嗯,姜小姐早就知道了。”
卓岸嘖了聲,“怪不得那么大的反應,不過,你怎么沒告訴過我,姜倩什么時候知道的?”
“很早就知道了。”程安寧有氣無力,“我之前忘了告訴你。”
“那她有沒有找過你麻煩?”
何止找過,旁敲側擊,威脅警告。
“不說這些了,都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