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靳聲吻她的力度兇悍異常。
被壓抑很長一段時間,他好似一頭剛出籠的野獸,饑腸轆轆。
程安寧逐漸招架不住,雙腿漸軟,纖弱的手無力攀著他的臂膀,擔心會被人發現的緊迫感和刺激不斷沖擊她的每一寸感官。
敏感極了。
一個吻結束,周靳聲松開她,跟她額頭相抵,粗重的氣息糾纏,他開口的聲音啞的厲害,重重鑿擊她的耳膜,“我是什么意思,還不夠明顯?”
程安寧垂眼,不語,唇角緊繃。
周靳聲的手掌不知道什么時候來到她后頸,輕輕揉捏,舒緩她緊繃的情緒,問她:“清明怎么安排?”
“回老家,祭拜我爸。”程安寧沒想太多,即便告訴他也不影響,他不可能過來就是了。
“去幾天?”
“放幾天假去幾天。”
“我安排人送你們。”
“不需要,我自己買了車,自己開車回去。”
“說什么都不要我送你的?”
“不拿嗟來之食。”
“窩里橫。”
程安寧抬手推開他的臉,靠那么近,她呼吸困難,還是問出聲:“你記得陸金安不?”
周靳聲擰眉思索,“誰?”
“你真不記得了?”
“他怎么了?”周靳聲沉聲問。
手機在兜里振動,周靳聲拿出一看,看到李青發的消息,瞬間明了,“他又騷擾你了。”
“又?”程安寧笑了,“我那點小心思,你早就看穿了。”
他沒有否認。
她一直以為,他們的牽扯是在他那次喝多那晚開始。
現在似乎好像不是。
應該比那晚還要之前。
周靳聲瞳孔顏色極深,沒有說話,態度隱晦不明。
只要想到他早就知道她的心思,她有點接受不了。
所以那么多年,她在他面前耍猴戲,他穩坐高臺,看破不說破。
程安寧不知道該笑還是難過,她高看自己,也小看他。
這個人,沒有變過。
行事作風一向如此。
周靳聲抬起頭,眼前人的臉頰說不清是因為剛經歷一個深刻的吻泛著薄薄一層粉,還是因為生氣漲紅的。
程安寧還是有點不甘心,刨根問到底,“你什么時候知道的?”
“很早。”
“有多早?”
周靳聲坦誠:“比你想的還要早。”
他的道德感確實不多,從不否認,對自我有很清楚的認識。
克制到她成年,到了可以談戀愛的年紀,已經是極限。
程安寧沒有后文,心中酸澀不已。
周靳聲問她:“沒了?”
“沒了。”
程安寧異常的冷靜,周靳聲抿緊眉頭,沒有放過她臉上任何一個表情,“生氣了?”
她故作輕描淡寫的神色:“沒有,你還有沒有別的事?沒了的話我回去了。”
周靳聲敏銳覺察她情緒跟剛剛有明顯差距,所以沒把人放走,“說清楚再走。”
程安寧牽扯嘴角,臉上的表情有些維持不住,垮了下來,說:“沒什么想說的,我有點累,明天要開車,我想早點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