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晚上的醫院人流量不比白天少,尤其是急診門診。
程安寧感覺胃又不舒服了,想去急診掛號買胃藥,她這個時候不能生病,無論如何都不可以。
掛號大廳,突然之間有個男人進來,精神錯亂似得到處嚷嚷個不停,說的不知道哪個地方的方,沒人能聽得懂。
路人跟見了鬼一樣,紛紛自覺閃開,生怕遇到不正常的瘋子。
程安寧也是,拿上掛號單正想走開,那個男人掃視一圈突然盯住她,快步沖過來,同時摸口袋的動作,下一秒,亮出一把鋒利的刀子對準她,大聲嚷嚷:“就是你!”
程安寧渾身激蕩過一陣寒意,不敢動,說:“先生,你、你冷靜點——”
男人不知道在說些什么,程安寧只聽懂了大概是讓她別跑,再跑一刀捅死,她瞬間不敢動了,心底發毛,觀察期左右的環境。
掛號大廳其他人化作鳥散,跑到安全地方圍觀。
窗口的工作人員呼叫保安,保安到來刺激到男人,男人抓住程安寧充當人質,尖銳的刀抵著她的脖子,冰涼刺骨的觸感,她不敢亂動,刀子不長眼。
男人身上散發濃重的酒氣,渾濁讓人反胃。
醫院保安來了,將男人和程安寧圍堵住,同時有人疏散其他圍觀的群眾,有好事者的非得湊得很近錄視頻,保安勸都勸不住,激怒了情緒本就激動的男人,抵著程安寧脖子的刀子更加用力,程安寧往后仰,連忙出聲:“大哥,你冷靜點——”
男人聽不進去,越來越激動,拿著小刀的手不斷比劃,另一只手死死勒著程安寧,手勁很大。
保安不知道誰從哪里找來一個聽得懂男人說話的好心人幫忙翻譯。
好心人跟男人解釋,男人愿意跟他交流,“他說他在你們這里看病,醫生態度不好,開了一堆亂七八糟的藥還治不好。”
“我看他的意思好像把這個女生當成了給他看病的醫生,要你們都別管,不然同歸于盡,一起死……”
程安寧注意力集中在他手上的刀子,提心吊膽,腦袋飛快閃過不少社會新聞,她絕望想不會交代在這了吧,明天或許是她要上新聞了。
真夠倒霉的。
保安跟他解釋:“她不是你要找的醫生,不是我們醫院的醫生,你冷靜點,咱們好好溝通,講點道理是不是,有什么坐下來聊,別傷到無辜的人。”
好心人一五一十翻譯,男人更加激動,手上刀子上上下下比劃,場面很危險,誰也不敢刺激他。
好心人說:“他說就是那個女醫生,要她給個說法,要你們不要輕舉妄動,不然別想好過,大家一起死。”
說話的保安是隊長,冷靜沉著勸他:“你的心情我們都明白,所有醫生都不想你們來醫院,所以你有什么訴求,可以跟我們說,坐下來慢慢商量的,不要一時沖動釀成錯誤。”
好心人繼續翻譯,男人有所動容,露出猶豫的神色,然而勒住程安寧的胳膊仍舊沒有松懈的痕跡,倒是刀子沒有對著她了,而是對著圍著的那些人。
程安寧幾度窒息,喘不上氣,脊背的衣服已經濕掉,人也是懵的,大腦放空狀態,視線只有他手里那把刀子上下揮舞。
心臟瑟瑟蜷縮,恐懼到發不出一絲聲音,時時刻刻擔憂下一秒刀子劃到自己身上。
保安隊長的眼神看了旁邊一眼,突然拔高聲音吸引男人的注意力,男人沒有察覺什么異樣,盯著保安隊長看。
他們所在的位置是在掛號區窗口,男人不斷拽著程安寧往后躲,還想左右看,保安隊長又大聲吼了下,男人的注意力又被吸引過去,罵罵咧咧,絲毫沒察覺有個人貼著墻無聲靠近。
程安寧真的快窒息了,有人沖上來突然抓住男人拿刀子的手,脖子上束縛消失,在她重獲安全的瞬間,幾個蓄勢待發的保安一塊上前控制住男人。
慌亂間,程安寧被人抱起到一旁,她的脖子破了點皮見血,那刀口太過鋒利,有人問她怎么樣,她已經懵了,大腦放空,呆愣了一會,恍惚看見周靳聲的身影。
一片混亂中,持刀的男人被保安摁在地上,臉貼著地,徹底沒了反抗能力。
而周靳聲在控制住持刀男子后,一拳又一拳狠狠砸他身上,表情猩紅,被幾個保安攔著,怕他不要命的打法會出人命,紛紛上前攔著。
周靳聲終于停手,甩了甩手,走到程安寧跟前,蹲下來,她靠著墻蹲在地上,眼神呆滯望著他,忽略了周遭嘈雜的一切。
“抬頭。”周靳聲沉著出聲,臉上的陰狠還沒完全褪去。
沒等她反應,周靳聲伸手勾住她下巴抬起一看,有很細的一道血口子,皮膚還是被劃破了,周靳聲二話不說抱起她去找醫生。
掛號大廳的混亂隨著警察到來而平息。
不一會兒,處理完傷口后,警察來找程安寧做筆錄,一見面沒想到是熟人,是之前辦過程安寧案子的警官,還記得程安寧。
警察確認她的情況沒有大礙后,轉而跟周靳聲了解情況。
程安寧從他們對話得知是周靳聲剛剛找機會靠近持刀男子,保安隊長配合吸引男子注意力,周靳聲找到機會撲上去奪刀,當時太混亂了,程安寧沒有注意到,只在混亂的人群看到周靳聲的身影。
他一如既往的神出鬼沒,程安寧不驚訝。
了解完情況,警察問了句:“你們認識?”
警方對周靳聲也有點印象。
程安寧在想怎么回答,聽到周靳聲來了一句:“她是我女朋友。”
程安寧:“……”
警方誒了聲:“你們上次報警,我記得好像你們是叔侄?你不是她小叔?”
“你記錯了,要是沒什么事,我帶她先回去了,很晚了,有什么事你再聯系我。”
周靳聲留下一張名片,名片上只有號碼和名字,沒有其他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