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賀年說:“你不跟她坦白,她已經起了疑心,找了卓岸,卓岸找的我,她不好意思直接找我?!?
張賀年突然想起沒吃秦棠每天準備的各類維生素補劑,年紀上來,身體技能有所下降,熬夜加班,喝酒應酬,忙起來三餐不規律,秦棠特地準備的。
周靳聲過了片刻才說:“別告訴她。”
“沒告訴她,跟你提個醒。”
“嗯?!?
張賀年說:“總之,你自己當心?!?
收起手機,張賀年回到主臥休息,秦棠習慣留一盞壁燈給他,暖橘色淡淡的光暈照亮房間,秦棠側睡,身邊是熟睡的禮禮,年年縮成一團睡在床尾,氣氛格外溫馨恬淡。
每每張賀年見到這一幕,胸口被填得很滿,躡手躡腳上床躺在最外側,他剛躺下,秦棠似乎轉過身來,似乎醒了,睡意朦朧的聲音很輕,問他:“忙完了?”
“嗯?!睆堎R年摟過人到懷里,“我吵醒你了?”
“沒有?!鼻靥馁N著他的胸口,感受他的體溫和心跳,“我還以為我在做夢?!?
“夢到我不高興?
秦棠說:“沒有呀,我很高興。”
“明天回趟張家跟爺爺吃飯?”
“好?!?
他們一直在秦園住,很少回張家,張夫人想過來看孫子,得提前跟張賀年說一聲,秦棠不干預張賀年的決定,對他是全身心的信任,對張夫人,秦棠的態度是不做任何評價,不會阻止老人看孫子,到底是血緣在這。
特別是張徵月在國外,這幾年沒回來過,去年快過年那會,張徵月主動打電話找過他一次,抱怨國外物價高,剛買了房子,稅高得要死,沒說幾句話就要錢,要供女兒蕭蕭上當地的私立貴族幼兒園。
張賀年問她的男人干嘛去了。
她說:“抽煙喝酒賭博。”
只怕不是抽一般的煙。
這幾樣一塊沾,自掘墳墓。
張賀年說:“我不是你們的提款機,我自己有家要養,張徵月,這是你自己選的男人。你要么和他切割,回到張家,吃穿不愁,小孩讀書我可以供,其他的,別指望。”
張徵月沉默片刻,軟下態度,大概是走投無路了,懇求張賀年,別那么狠心,看在是親姐弟的份上,幫幫她。
“缺錢可以喊你男人出去工作,一天打幾份工,棠棠一個人在國外的時候,一天幾分工作,到中餐廳端盤子洗碗,時薪7美元,運氣好有小費,實在不行,你也出去工作?!?
氣得張徵月撂了電話,大半年沒再找過他。
張賀年提醒過張夫人,別再縱容張徵月,陳名是八爪魚,纏上他們家了,偏偏張徵月不爭氣,自甘墮落。
張賀年沒那么狠心,不打算再管張徵月,他是想讓張徵月認清陳名這個人,吃點苦頭,跟他斷了,別沒完沒了的,真搭上后半輩子,偏偏張徵月喜歡吃苦。
清官難斷家務事。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
夜色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