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曬黑的原因,軍訓結束后是中秋和國慶,連著一起放了十二天,程安寧不想回家,但是又不得不回家,特地化了妝,穿著長袖的防曬衫這才回去,回去也不愿意脫了外套,不想被看到她曬黑了。
其實曬黑歸曬黑,可偏偏她的臉被曬成了三個顏色,加上脖子,四個顏色,額頭最白,下半張臉最黑,中間是過度區域,脖子也黑,脖子往下一點很白,剛好被衣服擋住。
王薇見到她化了妝回來,說:“怎么還化妝,不讓媽媽看你曬成什么樣了,皮膚有沒有曬傷?”
“沒曬傷,就是曬黑了。”
“這手,怎么能這么黑啊,我的天!”
“媽媽,您怎么說話的,又插了我一刀!別說了,我知道我是黑炭,我不白回來不回來見您了。”程安寧真傷心了。
王薇哄著她:“好了好了,不傷心,有個偏方可以讓你白回來,每天喝一杯,你一個冬天就能白回來。”
“真的嗎?”
王薇端出一碗黏糊糊像芝麻糊的東西,說:“杏仁粉牛奶還有核桃粉研磨出來的,吃了就能變白。”
“您沒騙我吧?”
“騙你干什么,這喝了也不影響,是不是。”
程安寧嘗試喝了一口,“好難吃啊,糊嘴,好糊嘴。”
“要不要白?”
“要……”程安寧委屈兮兮。
“把這碗都吃了。”
程安寧認命了,端著這碗東西回房間吃,捏著鼻子搞了一晚上才喝完,她是在不喜歡這種味道,黏糊糊的,還糊嘴,跟吃沙子一樣。
中秋節了,周靳聲回來了,程安寧一聽到傭人說他回來了,她立馬上樓,跑得飛快,不想被周靳聲看到她黑乎乎的樣子。
女孩子嘛,在喜歡的人面前,總會格外注意形象。
之前長痘痘的時候就已經有嚴重的心里負擔了,更別說現在。
程安寧回到房間關上門,伸出手和大腿對比,不禁感慨:“真的無語了,黑白配不過如此!”
然而她越怕什么越來什么,周靳聲找她來了,敲了敲她房間門,說:“睡了?”
程安寧聽到周靳聲的聲音,差點彈跳開來,說:“睡、睡了!”
周靳聲說:“這么早?”
“嗯,困了。”
周靳聲沒再說什么,轉身就走了。
程安寧聽到他離開的腳步聲,如釋重負了。
然而這十幾天的假期,怎么可能一直不碰上,還是碰上了,她在院子拿著水管呲花的時候,周靳聲無聲無息從外面回來,沒開車,她穿著短褲短袖,身上的膚色差得很明顯,周靳聲就這樣看到她這樣子,挑了挑眉,說:“黑了這么多?”
程安寧:“……”
這叫殺人還誅心啊!
什么人啊,怎么能說那么直白!
她也不想黑的,誰想黑啊!還不是軍訓!軍訓誰不黑!
她扔掉水管關了水龍頭,掉頭就跑了。
周靳聲面色平靜。
于是一天程安寧都不和周靳聲說話,既然都被看見了,她也不躲回房間了,氣得她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周靳聲回來沒待太久,很快又走了,程安寧聽傭人說他又走了,心里有些空落落的,越長越大,和他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一個月說不到幾句話,哪像以前,經常纏著他。
程安寧已經明確了自己的感情,不敢輕易吐露,萬一覆水難收,搞不好連“一家人”都沒得做,他或許還會覺得她不正常,怎么會喜歡他……
更重要的是,他有女朋友,壓根也不缺女朋友,各個都是膚白貌美大長腿,身材火辣性感。
卓岸都說過男人就是視覺動物,非常直觀,尤其是直男,就喜歡長得好看的,這是標準,娶回家的另說,但談戀愛絕對都是長得漂亮,帶出去有面子的。
周靳聲也是這種男人吧。
程安寧一想起卓岸說的話,就忍不住嘆氣,她也開始漸漸有意改變自己的打扮,不喜歡幼稚風了,也不喜歡學生氣,就喜歡成熟點的,但是不暴露,她要是穿太暴露,王薇第一個錘她。
程安寧開始注意體態,一開始化妝下狠手,喜歡淡淡的煙熏妝,那個年代很流行煙熏妝,大耳環,卷發,豹紋裙子網格襪高跟鞋,對她來說頗具挑戰性,她不喜歡豹紋,于是改成短裙,桉城這氣候很少穿絲襪的,她就直接高跟鞋,好在她個子高,駕馭得了各種風格的。
她的轉變,卓岸最有發權,說她是不是談戀愛了。
程安寧白他一眼:“談戀愛才能化妝打扮嗎?你也太膚淺了!”
“那你干嘛,受刺激了?”
“沒有,就是喜歡。”
“不過寧寧bb,是不是太過了,你這煙熏妝,像是被人揍了一圈。”
程安寧氣不打一處來:“你不懂欣賞就閉嘴!棠棠,孤立他,我們另外建個群,不要理他!”
“三個人還群呢,你們私聊不就行了。”
秦棠總夾在中間做和事佬,平衡他們倆之間的關系,不過秦棠也理解程安寧的打扮,說:“其實很好看,你別管他,不妨礙別人的情況下,你喜歡就好。”
程安寧的改變,其實周靳聲一直默默看在眼里,有關注。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