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了有學分。”
為了學分她什么都敢做。
“行。”周靳聲沒什么意見,“彈吧。”
程安寧說:“小叔,你陪我練嗎?”
“可以。”
“不會耽誤您的事嗎?”
“不耽誤。”
程安寧心里欣喜若狂:“那你陪我多一會兒吧。”
“嗯。”周靳聲鼻音很輕,淡淡應了聲。
自從他工作之后,一直都是穿得很正式,平時見到他都是西裝革履打領帶,好像是律師有這方面著裝要求,即便不那么板正,也得收拾得很干凈,看起來很正式。
程安寧以前一直覺得穿西裝的男人都好老氣,周宸就是那樣,尤其是身材走樣的,穿個白襯衫,大肚便便的,但是周靳聲不是這樣的,他很清爽,但隨著年紀增長,愈發成熟,有男人味,他身材也好,脫衣有肉,穿衣顯瘦,寬肩大長腿,還是大背頭,五官凌厲,充滿線條感,很有生命力的感覺。
她很少能夠這么近距離看他,看他的手,彈琴的時候,手背的經絡很明顯,很有男性的力量感,和她的手對比,視覺上有很大的反差。
程安寧忍不住胡思亂想,如果他的手抱她的時候會是什么感覺……
她偶爾也有做不該做夢的時候,夢里的男主角不是別人,是周靳聲。
也只有在夢里能夠做些現實里不敢做的事,而他也不會知道她在想些什么,要是知道了,會不會覺得她很齷齪,和自己的小叔想這些事……
可是明明沒有什么血緣關系的。
他們或者是可以試試的?
程安寧越想越不受控制,四手連彈的時候,她出錯了,碰到了他的手,身體仿佛過了一遍電流,酥酥麻麻的感覺蕩滌開來,蔓延全身的神經。
周靳聲似乎沒察覺,繼續教她。
程安寧真的很想和他表白,想和他說出自己心里的真是想法,想讓他知道,她很喜歡他……
可是理智緊緊壓制了她,不斷勸她不要沖動,沖動是魔鬼!
搞不好連叔侄都沒得做……
程安寧閉了閉眼,忽然蹭地一下站起來,說:“小、小叔,我累了,先不彈了。”
說完不等周靳聲的反應,趕緊走了。
程安寧急匆匆回到房間,猛地關上門,捂著胸口,深呼吸平復心情,怎么辦,她是不是要找別人談戀愛才能走出怪圈?不再喜歡他?不然再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她遲早會忍不住的,會克制不了的。
感情越是壓抑越是濃烈。
可是之后周靳聲的戀愛更加頻繁,光是她聽說的就不少,還有家里人都偶爾提起來,甚至周靳聲還帶了女朋友回來吃飯,讓她喊一聲姐姐,女孩子嘛,沒結婚都喊姐姐,而且周靳聲本來就比她大九歲而已,年紀差的不是太大,等他真要結婚以后再喊嬸嬸的。
程安寧被深深打擊到了,也終于意識到自己和周靳聲之間不可能,除非地球毀滅,否則他們倆只能是叔侄,她那之后不再主動接近周靳聲,和他保持距離,回來了實在避免不了見面,她也是有多遠就躲多遠,絕對不和他單獨相處,免得自己又心存不可能的幻想,作繭自縛。
這種感覺太難受了。
她也學周靳聲,和男生約會,吃飯,出去玩,看電影,但沒有一個是來真的,每次男生想要確定關系了,她就躲了,慫了,跑得比誰都快。
當然每次吃飯約會都是aa,她不喜歡占別人便宜。
日子這樣下去不是辦法,程安寧知道,她沒辦法和別的男生正兒八經談個戀愛,總會把別人和周靳聲對比,比周靳聲年輕的,沒有周靳聲帥,總之,什么都比不上周靳聲。
她很絕望,真的很絕望。
和周靳聲年紀差不多的,有閱歷的男人,只有老師教授那些,但她不喜歡師生戀,學校最近就出了師生戀,然后女生仗著有老師(男朋友)幫忙,做作業作假,給平時關系不好的同學穿小鞋,還利用男朋友的關系,拿到了一些資格,別人要申請個資格都非常難的,因為程安寧是親眼見到的,這個女同學平時曠課,學習成績肯定不是最好的,但這都有入x資格,這讓程安寧很膈應。
后來有人在網上曝光了這對師生戀,老師的身份被曝光出來,雖然老師沒有結婚,但學校不允許這種戀情,好死不死的是女同學懷孕了,說是要和老師結婚,在網上發帖,他們是正常戀愛,沒有任何不道德的地方。
程安寧只想笑,那老師幫她做了不少事,還沒有任何不道德的地方?
既得利益者說話就是不腰疼。
這件事鬧得沸沸揚揚,到最后學校出具了開除老師的決定,不管結沒結婚,已經做錯了,就是做錯了,后來程安寧聽同學八卦說那女生把孩子打掉了,看老師落魄了,沒能幫到她什么了,立刻甩了老師,和學校另一個富二代談戀愛了。
程安寧不禁感慨,這就是現實,不管男的女的,都有自己的利益算計。
她對愛情什么的,也漸漸祛魅。
再后來秦棠和周楷庭確定了關系,他們倆談戀愛了。
程安寧很好奇問秦棠,怎么就答應了。
秦棠說她做兼職下班時間很晚,回學校路上有一段路很黑很黑,沒有路燈,她每次經過都很害怕,是周楷庭跑來陪她,這一陪就陪了半個月,每天如此,她被周楷庭打動了,就接受了。
秦棠一直做兼職,周楷庭也陪著,只要他有空,就到她兼職的地方等著。
她對愛情什么的,也漸漸祛魅。
再后來秦棠和周楷庭確定了關系,他們倆談戀愛了。
程安寧很好奇問秦棠,怎么就答應了。
秦棠其實自己也沒想到會答應,大概是孤獨太久了,也可能知道自己和某個人沒有任何可能的,何不給自己一個機會,不要在一棵樹上吊死,嘗試新的生活,也許生活會有柳暗花明。
程安寧有次心情不好,拉著秦棠去買醉,秦棠不喝酒,被程安寧忽悠了幾句喝了一點,她不勝酒力,醉酒的時候喊了一個名字,程安寧湊近聽,聽了很久聽到一個年字,總之不是周楷庭。
只有秦棠自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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