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看北北哭的凄慘,心里頭很不是滋味,沒好氣的瞪著蕭王:混賬,這孩子已經夠可憐了,從生下來你就沒有給過一點關愛,如今……
越想越生氣,摟著北北的手更緊了。
母后,您怎么就不明白兒臣的一番苦心呢。蕭王著急解釋,他接北北回去也是為了一家三口能夠團聚,總得給個機會補償才是啊。
太后深吸口氣,看著蕭王是又氣又無奈:罷了,這兩日你留在宮里,哀家倒要看看你是如何表現的。
謝母后成全。
等到下午北北才被送回了青鸞殿,楚昀寧也聽說蕭王留在慈和宮的消息。
娘,我絕對不會離開你的。北北像只鳥兒似的投奔進了楚昀寧懷中,小腦袋在她肩上輕輕蹭了蹭,兩只手緊緊的攥著她的胳膊。
楚昀寧還以為他是被嚇著了,所以抱著他安撫了幾句:北北不怕,娘就在這呢。
母子兩個溫情一段時間,北北在楚昀寧的肩上趴著睡著了,楚昀寧小心翼翼的將他放在塌上。
小姐,若是蕭王一意孤行想要搶走北北怎么辦碧秀坐在矮榻上,手里攥著團扇對著北北輕輕扇著。
楚昀寧不敢相信自己沒有北北的日子,她已經丟過北北一回了,上次北北被婧娘擄走一回,給北北幼小的心靈造成了巨大的傷害,她整夜的陪著北北睡覺。
好不容易才緩和過來和從前一樣,她絕對不允許北北再受傷一次。
蕭王根本不配做父親。
沒有盡過一天父親的責任,反而處處貶低北北,這次入宮要北北撫養權,十有八九就是為了讓自己回蕭王府。
楚昀寧嘴角翹起冷笑,她寧可終身不嫁也不會再回蕭王府。
皇上和太后畢竟是蕭王的至親,若是蕭王鐵了心要北北,奴婢只擔心對您不利。碧秀說。
這一點楚昀寧也想到了,人家才是血脈至親。
在這個權利時代,楚昀寧深感無奈,望著北北熟睡的側臉,忍不住長長的嘆了口氣。
小姐,您可得盡快想想法子呀,奴婢……碧秀著急的紅了眼,她舍不得北北。
楚昀寧蹭的站起身,去了趟議政殿。
楚尚書,您來了。莫公公見著楚昀寧,臉都快笑出一朵花了。
皇上呢
莫公公為難的看了眼里面,壓低了聲音說:一個時辰前皇上召見了新晉秀女。
楚昀寧挑挑眉,聽著耳邊女子傳來的嬌媚笑聲,垂眸沉思一會,扭頭要走,偏這時小太監走了出來,對著她說:皇上知道是楚尚宮來了,讓您去見駕。
聞楚昀寧遲疑了,莫公公提醒:楚尚宮,您快請吧。
嗯。
硬著頭皮進去,她實在不想看見這一幕,早知道明文帝召見了秀女,她一定會晚些時候來。
兩道人影隔著帷帳重重疊疊,殿內曖昧氣息不斷,楚昀寧深吸口氣,實在不忍心打擾,鵪鶉似的跪在了角落低著頭。
楚尚宮,來了。隔著帷帳,明文帝的聲音傳來。
臣見過皇上。楚昀寧行禮請安,明文帝叫起,又問:楚尚宮略等片刻。
臣……不急。楚昀寧尷尬不已。
這一等就是半個時辰。
好了,今兒就到這吧,改日朕再來宣你。明文帝指尖劃過秀女嬌媚可人的臉頰,秀女嬌嗔的依偎在明文帝懷中:臣妾想陪著皇上。
待秀女看見明文帝略陰的臉色,嚇得連衣裳都來不及穿好,直接躍下床榻:臣妾這就走。
秀女臨走前不甘心的看了眼楚昀寧,似乎是在憎恨她壞了自己的好事。
楚昀寧摸了摸鼻尖,無形之中又得罪了一個人。
帷帳忽然被撩起,明文帝穿著件白色里衣,坐在塌上,一只腿蜷起,胳膊慵懶的搭在了腿上,挑挑眉:楚尚宮這么迫不及待的來找朕,所為何事
皇上誤會了,臣就是想來請安。楚昀寧現在改變主意了,不想再求明文帝,
明文帝失笑:楚尚宮,朕為了你打發走了美人兒,你就這么糊弄朕
有美人兒在側又如何,能看不能吃,看著也是遭罪,楚昀寧心里默默想著。
臣該死。心里怎么想,嘴上卻不敢說。
明文帝換了個姿勢,斜靠在軟塌上,漫不經心的看著楚昀寧;這里沒有外人,朕還是喜歡你的坦誠,說吧,為何事而來
氣氛烘托到這,楚昀寧深吸口氣:皇上英明,臣是為了北北而來,北北就是臣的命根子,求皇上給臣一個承諾,讓北北一輩子跟著臣。
太后疼愛她不假,可太后一定是希望北北父母團聚,一家三口幸福的生活在一塊。
所以也會不遺余力的撮合。
蕭王要回北北的目的并不單純,臣既然已經遵從圣旨和離,就沒打算回去,臣懇請皇上下旨給臣一顆定心丸。
明文帝氣的哭笑不得,反問:朕下旨賜你們和離,還有錯了
楚昀寧不語,算是默認,明文帝見狀牙根兒癢癢,嘴角翹起了弧度:楚尚宮何必把人想壞了,北北畢竟是蕭王的兒子,認祖歸宗不是理所應當的嗎,說不定蕭王就打算真誠彌補。
皇上信嗎楚昀寧直勾勾的看著明文帝問。
明文帝被看的不知該如何開口,他不信,和蕭王多年的兄弟之情,又怎么會不了解蕭王呢。
明文帝倏然臉色微變,對著楚昀寧說:滾出去!
楚昀寧不解,眼看著明文帝的臉色越來越蒼白,瞳孔放大,一看就是病毒發作了。
噗!明文帝忽然噴出大口血,身子一晃倒在了塌上,楚昀寧見狀大喊莫公公一聲,趕緊上前查看。
莫公公見狀差點嚇暈過去:皇上哎,您這是怎么了
楚昀寧的指尖搭在明文帝的手腕上,發現他是中毒了,而且中毒時間并不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