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肥進去了十多分鐘,辦公室的門又開了,這次春曉親自走了出來,林海見狀,連忙迎了過去。林主任,是這樣的,我還想找一位叫賀遠的同志聊聊,他在這兒嗎?林海皺了下眉頭,心中已經基本猜出了八九分,但當著眾人的面,也不便多說什么,只好乖乖把賀遠喊了過來。不好意思,辦公室可能還要借用一段時間,你不介意吧。春曉很客氣的說道。林海笑了下:不介意,你隨便用,用到明天都可以。賀遠進去之后,時間更長,眼看天都要黑了,仍舊沒有任何動靜,看熱鬧的人也挺不住了,紛紛回家,只剩下林海和老高還默默的守在辦公樓外。聊什么呢,搞這么長時間。老高皺著眉頭問道:天都黑了,是不是咱們還得管飯啊。林海想了想,也是這個理兒,于是邁步上樓,輕輕敲了下辦公室的門。請進。里面傳出春曉的聲音。他推開門,卻見王心蓮、賀遠、二肥圍著春曉坐著,面色都很凝重。你來的正好,林主任,我們能單獨談一談嘛?春曉問道。林海略微遲疑了片刻,還是點頭答應了。王心蓮等三人見狀,連忙站了起來,春曉則非常客氣的與三人握手道謝。待三人退出之后,春曉這才微笑著問道:林主任,剛剛他們三個講了許多關于你的故事,我很驚訝,沒想到看起來很文弱,但卻是個戰神型的男人,太出乎我的意料了。林海無奈的笑了笑:他們都說什么了?春曉歪著頭想了想:就是發生在最近的一些事情呀,以我的經驗判斷,基本屬實,當然,這僅僅是個人觀點,還需要進一步印證,但我想這并不難。林海嘆了口氣:您是找我印證嘛?不是的,我只是想聽聽,你是如何看待那個賀老六,其實,我對他也很感興趣,如果有機會的話,倒很想面對面的和此人聊上一聊。雖然是第一次與市級電視臺的主持人打交道,但身在縣委工作多年,林海非常清楚,面對媒體,所說的每一個字都必須斟酌再三,容不得半點信口開河。略微沉吟片刻,小心翼翼的說道:我可以不回答這個問題嘛?為什么呢?春曉問道:這好像與他們三個人描述的你有些不同啊。林海淡淡一笑:他們三個怎么說都無所謂的,但從我嘴里說得每一個字,都要負責任,我不能對不了解、不熟悉和無法印證的事情發表看法。那我是否可以這樣理解,你認為他們三個人所講的都是不負責任的話呢?春曉立刻反問道。林海想了想:首先,我來林場工作的時間很短,與他們三個人的接觸都不長,對他們曾經經歷的事,沒有親眼所見,更沒做深入的調查研究,所以,不能隨便發表議論,退一步講,就算談了看法,也是沒有任何根據的妄議。其次,與賀老六只是打過幾次交道而已,其間發生過一些沖突,但不能以此就認定什么,畢竟,雙方站的立場不同,得出的結論難免相左。最后,未經縣委批準,我也不能亂說亂講,您是體制內的人,應該能理解我的難處。春曉聽罷,微微笑著道:我理解。理解萬歲吧。林海也道:其實,你要真對賀老六感興趣,根本不需要面對面的接觸,在老爺嶺隨便找個村民進行采訪,只要能承諾對被采訪者的信息保密,很容易就能了解他到底是個什么人。還要承諾保密?如此看來,這位賀老板不是一般人啊?林海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絕對不一般,要我看,至少是二般以上。春曉撲哧下笑了:要這么說的話,你應該是三般以上的人物了呀。林海想了想:不,我是個一般的人,所做的一切,都是針對工作的,并不摻雜個人的感情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