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蘇鵬的辦公室出來,已經(jīng)是上午十點多了。四十多分鐘的談話,宛如進(jìn)行了一場萬米長跑,林海感覺精疲力盡,身上的襯衣都濕透了。是司機(jī)把他送回酒店的,陳秘書沒有隨行。在前臺辦理了退房手續(xù),回到了自己的車?yán)?他拿出手機(jī),立刻撥通了蘇曉宛的電話。電話響了很久,一直無人接聽,就在他打算掛斷的時候,蘇曉宛突然接了起來。有事嘛蘇曉宛的語氣很生硬,與昨天的態(tài)度判若兩人。林海愣了下,心中暗想,看來,這權(quán)貴之家的閨女,不管表面上多么乖巧,其實脾氣都不小,個頂個不好伺候。我有點事。他道:剛剛話還沒等說完,就被蘇曉宛打斷了:對不起,我剛剛情緒有點波動,態(tài)度不是很好,你多原諒。沒什么,知錯就改,還是好同志嘛。林海貧了句,算是緩和了下剛剛尷尬的氣氛。蘇曉宛又恢復(fù)了活潑可愛的常態(tài):其實,你不打電話找我,我也正想找你呢,怎么樣,咱們誰先說。林海笑了下:還是你先說吧。好吧,我和爸說了,打算把你調(diào)到省城來了。蘇曉宛直截了當(dāng)?shù)牡溃阂粫艺蚁挛野值拿貢愂迨?他在省委的關(guān)系很多,人也機(jī)靈,讓他給物色個好崗位,你回去之后提前做好準(zhǔn)備,估計一周之內(nèi),調(diào)令就能下到黃嶺。調(diào)我到省城,為什么他問。蘇曉宛咯咯笑著道:報答你的救命之恩呀,從縣里到省里,這跨越足夠大了吧!可是,沒這個必要呀,我在黃嶺待得好好的,不想來省里呀。他道。蘇曉宛愣了下,又笑著道:那就是我想以身相許,這總可以了吧林海被蘇曉宛的直白嚇了一跳,這種話,出自省政法委書記女兒之口,實在有點匪夷所思。你開什么玩笑!他道、我沒開玩笑,是認(rèn)真的。蘇曉宛說道。林海哭笑不得:不是都說過了嘛,我有未婚妻,而且,你昨天也說了,對拆散別人沒興趣。哦我好像是說過。蘇曉宛沉吟著道:對不起,我臨時改主意了,抱歉!我的乖乖啊,天下哪有這樣的事呀!林海都傻了。好了,下面輪到你了,你找我干什么呀蘇曉宛問道。我我林海支吾了半天,最后苦笑著道:咱們說的是一件事蘇曉宛一愣:咋的,我爸已經(jīng)給你打電話了那倒沒有,你和蘇書記通話的時候,我正好在他的辦公室,聽了一耳朵,這不,出來就趕緊想問問你,這唱得是哪一出啊蘇曉宛似乎有些吃驚:你跑我爸辦公室干什么去了有點事,跟他匯報下。林海說道。蘇曉宛哦了聲,并沒有刨根問底,而是笑吟吟的說道:看來,你們倆還挺投緣的呢,這樣也好,調(diào)過來以后,你可以天天去匯報。林海不住的撓頭,思忖片刻,用非常嚴(yán)肅的語氣說道:曉宛,你冷靜點,感情不是兒戲,我們之間并不熟悉,而且,身份地位相差懸殊,你這么做到底是為啥呀!不是告訴你了嘛!以身相許,這四個字的答案,難道還不夠分量嗎如果你非要說得再具體點,那我可以寫一封熱情洋溢的情書,闡述我的愛慕之情,這樣可以嗎話越說越離譜了,林海感覺頭都有些大了。蘇曉宛同志,我再重申一次,我已經(jīng)有未婚妻了,我很愛她,所以,請你別再胡鬧了好嗎蘇曉宛想了想,壓低聲音說道:這樣吧,我把你的未婚妻一起調(diào)過來,條件是你必須暫時保密,至少不能告訴我爸,行嗎對了,你未婚妻叫什么名呀,在縣里哪個部門工作你到底要搞什么名堂!林海有點急了。我要搞什么名堂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調(diào)到省城來,哦不,你和未婚妻一起調(diào)到省城來,。蘇曉宛笑著道:然后,跟我談一個月的戀愛,咱們就算兩清了。林海哭笑不得:我的蘇大小姐,你這樣的條件,難道還愁找不到談戀愛的人嘛,何必跟我糾纏不清呢!蘇曉宛哼了聲:胡說,我可不是隨便的人呀,阿貓阿狗的,想跟我套近乎,我還沒興趣呢,你應(yīng)該感到榮幸才對,咋還推三阻四的呢哦,我明白了,是不是怕被嫂子誤會呀,這個好辦,改天我專程去趟黃嶺,把情況當(dāng)面說解釋清楚,這樣總行了吧。林海只剩下仰天長嘆了。我算徹底服了,咋啥稀奇事,都讓我遇到了呢!他喃喃的道。蘇曉宛卻哼了聲:熱愛生活的人,從來都不缺少驚喜,這是高爾基說的。高爾基啥時候說的,我咋不知道!林海嘟囔道。就電子市場東頭,一個修耳機(jī)的姓高的人說的呀,你這樣孤陋寡聞的人,當(dāng)然不會知道呀。蘇曉宛說完,咯咯的笑出了聲。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