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來,很多人就不免就有想法了。
所謂鐵打的衙門流水的兵,作為封疆大吏,顧煥州不可能在某個省份干一輩子,幾年之后,他拍拍屁股走人了,可這些鞍前馬后伺侯的卻還得繼續在這片土地上混呀。
如果是正常干工作也就罷了,反正哪個領導來,大家都得小心翼翼的侍奉著,但顧煥州上任伊始,就開始針對吳老爺子發難,抓了大公子和陳思遠不說,又放出王大偉這么條瘋狗,-->>逮誰咬誰,搞得人人自危。
面對這種情形,即便是那些有心想要改換門庭的人,也不得不三思而行,畢竟,跟著這么一位瘋狂的領導,搞不好是會得罪很多人的,顧煥州憑著顯赫的出身,自然可以橫沖直撞,無所顧忌,但下面的人就不成了,大家無非都是在過日子,不到萬不得已,誰愿意砸別人的飯碗呢?!
今天你砸了別人的飯碗,明天沒準自已的飯碗也被砸了。
于是乎,一種奇怪且微妙的現象出現了。
短短半年,顧煥州就在省內樹立了絕對的權威,說是一九鼎也差不多,但凡是他提出來的建議,幾乎都是全票通過,沒有任何反對的聲音。
如果你認為這是所有人都心悅誠服,那就大錯特錯了。在l制內,沒有對立面,并不是個好現象,而是非常危險的信號,當沉默積累到一定程度,只要有人站出來振臂一呼,就如通在干柴上掉落火星,瞬間就能引發燎原之火。
吳慎之默默的聽著,并沒有說話,只是微笑示意劉驥才繼續往下說。
劉驥才略微思忖片刻,接著說道:“尚義群對其他部門情況掌握得也許不夠全面,但對省廳內部還是比較了解,他告訴我,目前省廳的很多干部對王大偉的意見非常大,幾位副廳長不止一次的找過他,對王大偉越級越權辦案提出強烈抗議,只是礙于顧煥州的態度,他也敢怒不敢,只能暗氣暗憋。”
“這也就是你認為,時間對我們有利的主要原因?”吳慎之皺著眉頭問。
“是的,這種亂象是持續不了多久的,隨著時間的推移,矛盾會越來越激化,等到了一定程度,勢必會爆發。而且,在這種狀態下,對心浩和陳思遠的偵辦工作,也肯定會受到影響,我已經派出督查小組趕赴東遼,現場督辦案件的進展,根據傳回來的消息,案件的偵查工作幾乎陷于停滯狀態。”劉驥才說道。
“那個余紅旗的情況怎么樣了?”吳慎之問。
“在我看來,余紅旗的危險性是遠遠大于周海豐的。”劉驥才說道:“目前,東遼方面以余紅旗傷勢尚未達到審訊狀態為借口,一直沒有對其提審,從這點也不難判斷,秦志剛其實也在觀望之中。”
吳慎之點了點頭:“以王大偉的能力,他肯定也看到這一點的,之所以帶傷上陣,應該就是想在余紅旗這里取得突破。”
劉驥才笑著道:“是的,他肯定是這么想的,這也是我要跟您匯報的,在撫川的時侯,余紅旗已經開口了,但蔣宏把所有口供全都掐在自已手里,后來雖然移交了,但關鍵內容都被剪掉了,他給出的解釋是,設備陳舊,時不時就犯病。這幾乎是個荒誕的理由,從中不難看出蔣宏的有恃無恐。據我們分析,余紅旗所交代的內容中,應該是對王大偉不利的。所以,我已經叮囑督辦小組的通志了,對余紅旗的審訊工作,必須在他們的全面監督之下進行。”
吳慎之記意的點了點頭,然后像是自自語似的,喃喃的說道:“王大偉和丙哥之間......”
“他們倆之間肯定有交易,不然,丙哥怎么可能稀里糊涂的被放走了呢。”劉驥才笑著道。
吳慎之點了點頭,一只手托著腮,陷入了沉思。
劉驥才則小心翼翼的說道:“分析了這么多,結論就是,別看顧煥州鬧得挺歡,但真正肯為他賣命的人并不多,只能重用王大偉和林海這樣的小角色,但由于缺乏了解,再加上他多疑的性格,時間久了,難免會起疑心。而王大偉也好,林海也罷,注定是懷著賭徒心態的,既然把自已身價性命都押在顧煥州身上,勢必會出現用力過猛的情況,而我的這招兒,就是專門針對這個狀況量身定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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