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昌和白韻如要進去,楚蔓可在門口攔著。
已經(jīng)半夜了,楚蔓可困得直打哈欠。
恩寧搬了一把椅子過來,放在病房門口。
楚蔓可勾唇一笑,一屁股坐在上面。
有她楚大小姐坐鎮(zhèn),任憑許昌和白韻如八百個膽子,也不敢硬闖。
許昌想和恩寧談談,恩寧沒理他,徑直走向嚴醫(yī)生的辦公室。
嚴醫(yī)生有點感冒,一邊喝水,一邊咳嗽,見恩寧進來,戴上口罩,免得傳染。
恩寧現(xiàn)在只有倆個問題,一個是外公的病真的無力回天了嗎?
第二個是,如果外公一直服用嚴醫(yī)生說的藥,外公的情況有可能惡化如此迅速嗎?
嚴醫(yī)生搖搖頭,心痛惋惜,幾率非常??!那是國外專門研制,針對阿爾茲海默癥的藥,效果非常好。
恩寧肯定了心中的猜測,嚴醫(yī)生也懷疑,白韻如并未按劑量每日給外公服用!買了一瓶,不過是做做樣子?
嚴醫(yī)生沒有回答恩寧的問題。
他在醫(yī)院多年,這種事司空見慣,若是無力消費,家境貧寒就算了。
可最讓他痛心的是,白家不是沒有能力消費那么貴的藥。
他搖搖頭,長嘆一聲。
別人的家事,他不便多,白老先生的情況已經(jīng)那樣子了,多說也是無益。
嚴醫(yī)生岔開話題,白老多項器官都出現(xiàn)衰竭,好生照料,還能維系個把月。
恩寧拖著沉重的腳步,走出嚴醫(yī)生辦公室,眼角泛紅,一雙濕漉漉的眸子,看向在走廊里和許昌嘀嘀咕咕的白韻如。
恩寧慢慢走過去,每走一步都似在心臟上扎了一根利刺。
白校長,嚴醫(yī)生說,那款藥一共有四代,你買的是第幾代?
當然是最好的第四代!白韻如道。
那么好,把票據(jù)給我,我給外公買幾瓶。
什……什么票據(jù)?
那么好的藥,又是國外進口,不可能沒有票據(jù)吧?
我是讓我國外的同學,幫忙代購,價格便宜些,沒有票據(jù)!
藥品怎么可能沒有票據(jù)!
我……我丟了!誰留票據(jù)??!又不能報銷。
我算了下,那瓶藥一個月按劑量服用要兩瓶,外公病了這么久,怎么也要六七瓶了,不能一張票據(jù)沒留下吧?
面對恩寧的咄咄逼人,白韻如有些慌了,就是……就是沒留票據(jù)!你別在這里沒事找事!
恩寧一把搶下白韻如的包,找到那個藥瓶。
她忽然有個更扎心的猜測,這不會是一瓶假藥吧?
白韻如的臉色白得近乎透明,抽著涼氣,池恩寧!你別空口白牙往我身上潑臟水!
那好,我們驗一驗里面的成分!
白韻如一把搶回藥瓶,咬牙指了指恩寧,憤然離去。
許昌歉然地對恩寧點下頭,老爺子暫時麻煩你了。
說完,他快步去追白韻如。
恩寧感覺好累,坐在走廊的椅子上,撐著額頭,盯著眼前的地面。
不知何時,眼前忽然多出一雙漆黑锃亮的皮鞋。
是楚黎川習慣穿的牌子,手工定制款。
恩寧歡喜抬頭,看到的卻是楚河那張俊美,帶著幾許溫和笑意的臉。
怎么是你?恩寧眼底的光彩暗了下去,調(diào)整好坐姿,不讓外人看穿她的疲憊。
楚河身高很高,和楚黎川差不多,投下來的身影可以將恩寧完全包裹。
明明他的表情毫無殺傷力,卻讓恩寧感到一種無形的壓抑。
楚黎川不在嗎?他怎么把你一個人丟在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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