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并肩而立的女子容貌秀麗,膚若凝脂。
最后方是個黃衣青年,衣著樸素,似是隨從。
看這架勢,多半也是沖著碧藍水蓮而來。
不過楊毅并不慌張。
他來的時候檢查過了,眼前這株仙株周圍空空如也,顯然是無主之物。
既然是無主之物,自然講究先來后到。
女子生氣道:“讓你停下,你怎么不停下?”
楊毅抱拳一禮,不卑不亢:“在下斬妖閣弟子,見這無主靈藥便采了,有何不妥?”
這次他學乖了,只提門派不提師承。
白衫青年略作沉吟,沉聲道:“此處乃我玉溪派地界,家父正是掌門王天旸。即便你是斬妖閣弟子,也不該擅取我派靈植吧?”
原來這三人本在附近游歷。
剛剛楊毅破開瀑布時靈氣外泄,這才引他們入洞查看,正巧撞見采摘一幕。
見楊毅年紀輕輕又形單影只,頓時起了貪念。
對于這些小門派的弟子來說,這株碧藍水蓮無疑是他們此生可遇不可求的珍稀機緣。
聽聞對方是斬妖閣弟子,三人本有些忌憚。
修仙界中,爭奪天材地寶屢見不鮮,師門往往置身事外,此亦成了修仙界默認的潛規則。
同一輩弟子之間,相互爭斗是好事,有了爭斗,就有了競爭之心,才能有修行向上的動力。
然而“玉溪派”三字入耳,楊毅頓時想起之前聽聞的軼事。
這門派雖小,花樣倒是不少。
那位王天旸掌門,不就是女子口中的“老王”嗎?
眼前這位,竟是他的兒子……
白衫青年說完后,設想過各種回應:威脅、無視,甚至直接動手。卻萬萬沒想到會聽到這樣的反問:
“你真是玉溪派趙掌門的兒子?”楊毅面露猶疑,“確定嗎?”
“啊?”
這出乎意料的一問,讓白衫青年當場愣住。
他眉頭緊皺:“此話何意?難道我還會冒充不成?家父王天旸的名號,莽毒森林附近誰人不知?”
你覺得那個是你家父。
那也只是你覺得罷了!
不過這種話,楊毅也沒有直接挑明,不然就變成生死大仇了。
楊毅話鋒一轉:“這靈植分明是天生地長,既是我先發現,諸位若要強奪,在下也愿奉陪。”
“呵……”白衫青年冷笑一聲,“那就別怪我們……”
在他看來,眼前少年不過十七八歲年紀,即便是仙門弟子又能強到哪去?
難道還能以一敵三?
大家都是同輩中人,他小王也算是個天才。
只是剛要動手,洞外突然傳來一聲震天嘶吼!
“吼——”
瀑布水簾轟然炸裂,飛流直下的河水竟憑空斷流。
洞口仿佛被巨力掀開,露出門外魔神般的不速之客。
一顆猙獰的蛇首堵在洞口,陰冷的豎瞳中燃燒著暴怒,目光猶如盯著鼠穴的野貓。
“碧血黑鱗蝮!”三人齊聲驚呼,“這莽毒森林深處的兇物怎會來此?”
“嘶——”
眼前的是一種蝮蛇異種,血液都是碧綠色的,仿佛流淌著毒血。
把它打傷,要是法寶沾染了毒血,搞不好法寶都要被腐蝕掉。
這是很多修士都不愿意打的玩意兒。
太傷法寶了。
碧血黑鱗蝮足有一丈余長,嚇得原本守在洞口的三人倉皇退至楊毅身旁。
這洞窟對這件妖物而過于狹小,它只能憤怒地在洞口嘶吼,豎瞳不斷掃視洞內,似在搜尋什么。
楊毅觀察片刻,頓時恍然。
這碧藍水蓮顯然有主,只因守護它的兇獸尚未歸來。此刻,這巨型蝮蛇,無疑正是為了保護自己的天材地寶而來!
“師哥,怎么辦?”女弟子驚恐道。
“慌什么!”白衫青年強作鎮定,“它進不來。”
“可它若噴吐毒霧……”黃衣青年聲音發顫,“不提它的毒血,光是它吐出來的毒氣,沾身之后,片刻就能將人毒死!”
仿佛印證他的話語,巨型蝮蛇突然昂首,血盆大口中噴出滾滾綠色氣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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