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宗然繼續(xù)問道。
這兩日,云振嵩那老東西,每日三本折子的往御書房遞。幾乎每一本折子,都是在參翰王如何如何……墨宗然就算再對云振嵩看不順眼,再如何想護(hù)犢子,也不好坐視不理了。因此,今日才吩咐蘇炳善請了墨翰羽進(jìn)宮問話。
誰讓這混賬東西一門心思都撲在吃食上面?
身為翰王,卻從不履行王爺?shù)穆氊?zé)。
早朝不來便也罷了,平日里也不進(jìn)宮請安。
墨宗然已經(jīng)快有半個(gè)月,沒有見過這個(gè)胖兒子了。
今日只好吩咐蘇炳善去請。
“父皇,兒臣什么也沒有做啊!”
墨翰羽也很無辜,“兒臣不過是聽說,云振嵩雙腿廢了,特意前去探望!兒臣一片好心,難道還做錯(cuò)了嗎?!”
他理直氣壯地問道。
“你好心前去探望?”
墨宗然挑眉,從桌上抓起數(shù)十本折子,摔在了他面前。
他冷哼一聲,“那你瞧瞧,這折子中都寫了什么?”
墨翰羽心下明鏡兒似的,可面上卻故作糊涂。
他像是一只緩慢行動的老烏龜似的,慢吞吞地俯身將折子撿起來,又緩緩地翻開了折子。
——咦!這折子中的內(nèi)容,果然與他想象中的不差分毫!
墨翰羽五官擰成一團(tuán),眼中透露出幾分嫌棄。
“父皇!”
他“啪”的一聲合上折子,又開始擠眼淚了,“云振嵩這是冤枉兒臣啊!兒臣好心去探望他,怎么就讓他病的更嚴(yán)重了?!”
“云府的下人都可以作證,兒臣壓根兒沒有碰到他的衣角!”
“兒臣都沒有觸碰到他,怎么會讓他病得更厲害呢?”
他態(tài)度激烈的為自己辯駁,“他這是冤枉兒臣,是,是碰瓷啊!”
墨翰羽認(rèn)真地想了一會子,才想起“碰瓷”這個(gè)詞兒來。
墨宗然:“……你是沒觸碰到他,但是你都說了他什么?”
他斜眼看著墨翰羽,“把你說云振嵩的話,再給朕說一遍?”
墨翰羽頓時(shí)噎住了。
說云振嵩的那些個(gè)話,怎么能對自家父皇說呢?!
那不是以下犯上,大逆不道嗎?!
他咬著唇,不吭聲了。
“哼。”
墨宗然冷哼一聲,“不敢說了吧?”
墨翰羽縮著脖子當(dāng)縮頭烏龜,的確不敢說了。
“云振嵩雖不受人待見,但這段時(shí)日還算勤勤懇懇。如今他身子抱恙,你偏還要去這么氣他,不是成心給朕找麻煩嗎?!”
說著說著,墨宗然不知想到了什么。
他又看了墨翰羽一眼,那眼神有些奇怪。
墨翰羽身子一僵,只覺得心下一緊,“父皇,怎么了?”
他小心翼翼地問道。
“你老實(shí)告訴朕,云振嵩的腿廢了,是不是你做的?”
“不是!”
墨翰羽趕緊否認(rèn),“父皇,這事兒與兒臣無關(guān)啊!兒臣與云振嵩無冤無仇,頂多就是看不順眼罷了……兒臣怎么會把他插在土里呢?!”
“父皇,兒臣冤枉啊!”
“插在土里?”
墨宗然敏銳地捕捉到了這幾個(gè)字。
他瞇了瞇眼,“老二,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怎的不知道,云振嵩是因?yàn)楸蝗恕安逶谕晾铩保圆艜p腿報(bào)廢?!
墨翰羽察覺到自己說漏了嘴,后知后覺地捂著嘴,眼神閃爍不停。
原來,父皇還不知道這事兒啊?!
但他素來是個(gè)耐不住性子的主。
墨翰羽心里藏不住事,又趕緊放下手問道,“父皇,是誰把云振嵩放出來的?!”hh